黄炳林眼神一闪,点点头,不动声色塞给鸨公几颗银裸子,“夏姨还说什么吗?”
“那里能收公子的红包,”鸨公说着手上动作却一点不慢,脸上笑容更深了,附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夏姨倒是没在说什么,我倒听说衙门里的杨公子和黄寿今夜在有间客栈见了几个人,还在房间里密谈了许久。其中似乎与公子关系莫大。”
黄炳林微微一笑,拍拍鸨公的肩膀:“以后有什么消息尽管来找我。”
鸨公呵呵笑着转身离去,黄炳林看着鸨公的背影,转身关上大门。夏姨的信很短,大体意思就是告诉黄兵力杨沛起和黄寿见了韦家人,准备打官司来挣回韦家的产业。让炳林多加小心。
看着信中的内容,黄炳林眸光一闪,那边杨沛起和黄寿刚密谋,夏姨就得到了消息,而且如此精准。这个夏姨到底什么身份?真的只是一个鸨母那么简单?
黄炳林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找来笔墨。
既然杨沛起和黄寿想针对自己,那么自己就不能坐以待毙。
虽然黄炳林并没有写状纸的经验,但想来一些行文格式还是和八股差不多的,再加上他熟知清朝律例制度,对于案子的关键点非常清楚。状纸叙述了蕊娘母女在丈夫死后的惨状,表明蕊娘为丈夫守节的决心,而重点则在于钱上。黄炳林想杨沛起和黄寿参和道这件事来,唯一的把柄就是那些借据上。
他们必然是抓住了自己的家境和出现时间,判定自己没那个财力借出那么多款项,在诈骗与**这些方面控诉蕊娘,把自己拉下水。
一张状纸。对于黄炳林来说并不难,等他写好看过觉得没问题之后,心境才平复了些。在这个封建地主阶级的时代,打官司不是说谁有理就一定能赢的,更重要的还是利益。官场上皇帝说的话就是法律,平民百姓着一层,县官的话就是真理。而且法律对于产业的定义非常模糊,全看县官如何认知,不然也不会有讼棍着个词的出现。
第二天一早,差役就来了,二话不说将黄炳林和瑶瑶带到了县衙。蕊娘因为有伤在身,黄炳林拦着没让差役带走。
桂平既是县城也是府城,习惯面子工程的中国人,自然把衙门捡得高大上一些,站在衙门外就能感受到那股威严的气息。
县衙的大门叫“头门”,建筑极其讲究,无论是多大的州县,大门都只能是三开间,没间各有两扇黑漆门扇,三间便是六扇门,所以百姓们通常也称衙门为“六扇门”。
古谚有云:“衙门六扇开,有理无理莫进来。”大门后边是仪门,顾名思义仪门就是“礼仪之门”,按照封建社会儒教伦理,必须上下有别,贵贱有等,礼制丝毫马虎不得的。所以仪门通常都是紧闭着的,只有在知县上任,恭迎上宾,或者有重大庆典活动时才可以打开,以示隆重。
仪门两侧有东西两个角门,东为上首,称为“人门”,也叫“喜门”,是供知县平常出入的,而西角门则称为“鬼门”,也叫“绝门”,通常也是紧闭不开的,只有在提审犯人,押解死囚赴刑擦采开,且死囚必须走鬼门。
仪门是县衙署中最为高大雄伟的一座门,立于两层三级台阶之上,青墙灰瓦,乌梁朱门,上有黄铜大钉,足以显示其威严庄重之仪。仪门门外由联曰:
门外四时春和风甘雨
案内三尺法烈日严霜
此联通过对比反衬出衙门内外氛围的天壤之别。“四时春”“和风甘雨”意味着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若没有“案内三尺法”、“烈日严霜”、“除暴安良”又怎么会有百姓的安居乐业?所以仪门内侧也悬一联曰:
百栽烟云归咫尺
一署风雨话沧桑
此联以烟云、风雨比喻世道变迁,官海沉浮,告诉我们通过对县衙的研究,可以以小见大,透视到全国社会的风貌。
仪门后是大堂。大堂上书“亲民堂”,坐北朝南,高耸威严,在建筑上是县衙署中最为宏伟的,在职能上也是最为重要的,全县所有的大案、要案、命案都要在这里审理,大堂为五楹厅堂,中间为三楹公堂,公堂楹柱上悬有一联曰:
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
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等黄炳林进到县衙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清朝沿袭明朝的制度,每月会有两天固定的时间开堂审案,但从仰县令来了之后,桂平县少有诉讼,就算村民有矛盾争执,基本都会由本乡的甲长和里长出面调停解决,所以一大早韦家人就来击鼓鸣冤上诉的情况,十分少见,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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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