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对了!妈妈!”
长空的双眸中倒映着火光,在漫天的飞絮中往爆炸的中心冲去。
十五分钟之前
滋——滋——
烧满了水的水壶壶嘴里正在喷吐着水蒸气。
咔——嗒——咔——嗒——
墙壁上挂钟的秒针在表盘上一丝不苟的跳动着,随着它和分针一同越过顶端的12点数字,挂钟“铛”的一声传遍房间。
“到此为止了,吟舞·四月花。既然我已经到了这里,你应该知道再耍什么花招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出声的是一个黑衣黑裤,戴着黑色墨镜,梳着一头黑色寸板头的男人。
“哎呀呀,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而已啦。”
一个身上围着家庭主妇惯用围裙,身材娇小,一头靓丽的碧蓝色长发轻柔而蓬松,面容看起来却如初中生一般年轻的女子正面朝着黑衣男子露出人畜无害的温柔微笑。
“普通的家庭主妇?不要说笑了,难道你想说此刻倒在这栋覆盖着强力结界的房子各处的我的同胞们,他们都是昏了头自己撞上墙壁才不省人事的吗?”
黑衣男子虽然带着墨镜,但是那越来越凌厉的目光却如刀一般,即使透过墨镜都能感受得到。
“这谁知道呢?”
女子依然是一脸笑容,倒不如说在家中忽然出现了许多身穿奇异装束,腰挂利刃,气息冷肃的人的此刻,还能露出一脸淡然笑容的她,才分外的显得不和谐。
“快把小少爷交出来,不要逼我拔剑,那对谁都不好,毕竟你也算是小少爷的母亲,你知道我不想让小少爷伤心。”
“哦?看来你那把剑大有来头呢。有名字吗?”
女子的目光落在了男人的腰间。
“此剑名为:幽冥。”
“是个好名字呢,看来今天真的是无法轻易了结了啊……”
女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收起了笑容,同时目光也不再看向黑衣男人,而是盯着她面前那一杯正在缓缓冒着热气的碧绿色茶水。
茶梗在茶杯中沉浮,茶杯上的热气逐渐冻结,一瞬间茶面上就结了一层寒霜,茶梗彻底的被冰封在了其中宛如一只琥珀。
“不好!”
黑衣男人脸色巨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拍面前的桌子,迅速拉开距离的同时,右手敏捷的伸向腰间,整个过程连一秒钟都还不到,可是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拍。
啪!的一声茶杯碎裂,杯里的茶水却没有溅出,而是以此为中心,杯下的桌子,桌下的瓷砖,瓷砖下的地板,一瞬间全部都凝结成冰。
巨大而绚丽的冰花在黑衣男子的胸前炸开,而此时他的手才堪堪握上了剑柄,但那一只手掌上的五根手指却已经全部被冻得僵硬,连弯曲一下都做不到了。
“无声咏唱!你竟然已经达到了第七阶层!”
男子狂吼着,紧急关头原来就按照习惯一直按在剑鞘上的左手猛的用力一握,剑身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催动,强行离开了剑鞘一寸。
就是这一寸,沉静如亘古长夜般的黑暗瞬间吞噬了男人周身的空间,任何光线在这一刻都照射不到他的身前,同时消失的还有那如永冬一般的寒气。
“啊!!!”
黑衣男人大吼一声,强行震碎了右手上凝结的寒霜,五指的关节瞬间崩裂出鲜红的血液,但他全然不顾,咬着牙总算是让右手握上了剑柄,然后猛的把剑完全抽了出来!
轰!!!
火光冲天而起,屋顶掀飞,整座房屋摇摇欲坠,剧烈的冲击波四散而去。
长空冲到了自己住了一个月的屋子面前,大门早已不翼而飞,他从残破的空隙中往里看去。
碧蓝的光线透过无数缝隙直射而出,巨大而繁复魔法阵充斥着整个屋内的空间,优美而华丽的各种符号和看不懂的铭文在法阵内流转着,既像水流缓缓流动,又像齿轮在精准的运转着。
而就在这梦幻般的魔法阵正中央,正凌空漂浮着的,那有着一头迎风飘舞着的碧蓝色长发,娇小的身材,如幼女般面孔的身影,分明就是——他的妈妈!
“妈妈!!”
长空扯起嗓子大喊着,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房屋中的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华丽身影正在打破他14年以来建立起来的一切常识和认知。她凌空漂浮着,而且还穿着一身长空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过的,只有在中世纪宫廷的贵族举行盛大宴会时才会穿着的有着繁复花纹和装饰的露肩裹胸长裙,手中还拿着纯粹的白玉雕琢而成的洁白长杖,长杖顶端的翠绿色宝石光芒四射,熠熠生辉。
可是无论如何,那温柔的眉眼,和那眼中透露出的慈爱神色,他绝对不会搞错,那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