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记录的时候偷偷笑出声来,他索性扔了笔不再记录。所有的案子没有一件是符合常理的,就像冬天穿着夏天的衣服还在雪地里打滚一般。他偷瞄了一眼陆允,他正盯着墙角某样东西发呆。他又看了一眼张同知,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个百姓看。洪连声又看了看那两个正在吵架的人,却发现他们每争吵一句就会看一眼丁同知,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
两人突然停住,一齐看着陆允。陆允有些呆了,听见下面没了声音才转过头来。
“吵完了?想本府如何解决?”陆允没精打采的说道。
“那还用说,赔银子。”
“对,让他赔银子。”
“什么,我说你赔我银子。”
“你赔我。”
“我呸。”
陆允懒得多言,懒懒的敲了几下惊堂木,说道:“本府看衙役也到齐了。”
他朝衙役使了颜色。
“每人先五板子,让他们知道在堂上胡说是什么下场。”
衙役二话没说,上前扒了他们的裤子就打,二人立刻叫成一团。
洪连声想要制止,刚要站起来,陆允微微摇了摇头,又转了转眼珠让他看那三位同知。只见钱同知有些坐不住了,在椅子里动来动去。丁同知则悄悄的看着张同知,张同知依旧纹丝不动。
十板子打完,二人已经喊不出话来。
“如何,还要吗?”陆允问道。
“不要了不要了,大人饶命。”两人用微弱的声音说着。
“那好,回去吧。”说完便叫上了两个衙役送他们回家。
后面的百姓上得堂来,见抬下去两个,心里不免有些害怕,他们面面相觑,从刚开始的敌人似乎变成了朋友。
“有什么冤情吗?”陆允问道,“不过先说好,要是有一句胡说的,就和他们一样,先打板子。”
“哼,大人,怎么又这么办案的,什么不说就要挨板子,”钱同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还有,什么叫胡说,百姓来伸冤怎么可能胡说。”
陆允没有理他,看着堂下二人说道:“说吧。”
二人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若不是很紧急,你们先回去,想好了再来。”陆允冷冷的说道。
“慢着,”钱同知喊道,“哪有赶百姓回家的,既然是有冤情就大声说出来,大人一定会明察秋毫的。”
二人还是什么都没说,局促的搓着手指。
“说啊,哑巴了吗?”丁同知也站了起来,“再不说还是要打板子。”
“坐下,”张同知冷静的说道,“注意你自己的身份,这个公堂,审案的是陆大人,你我都是助手。”
他又朝钱同知说道:“既然他妈无话可说,那便让他们回去,你在那里掺和什么?”
钱同知自觉没趣,气鼓鼓的回到了座位上。
两百姓又对望了一眼,犹豫了一阵,还是跪在地上拜了两拜就离开了。
陆允朝洪连声笑了笑,但洪连声却异常的严肃。
“钱同知,你去告诉他们,若是没有什么紧急的就散了吧,若是非要来,便告诉他们,胡说一句就是十板子。”张同知冷冷的说道。
钱同知想要反驳,被张同知狠狠地瞪了一眼,只得乖乖照做。钱同知出去没一会儿,外面的人便纷纷退去了。
“多谢张同知相助,不然今天这案子,怕是到晌午也审不完。”陆允客气的说道。
“大人客气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本就不该扰了大人,”张同知补充道,“小人这就去门外贴张告示,以后此等小事就由我们几个同知来做就行,大人忙自己的便是了。”
“多谢张同知的好心,不过,这分内的事本府还是要照做的,不然将来如何服众?”陆允推辞道。
钱同知从外面进来,陆允朝外看去,发现门外还站着七八个妇女,她们跟在钱同知后面走了进来。
“她们说她们的丈夫失踪好久了,”钱同知说道,“她们说宁愿吃板子也要进来。”
陆允以为又是前来闹事的,没精打采的让他们进来。这几位妇女穿着都十分简单,灰色的棉袄包裹着有些壮实的身体,脸上没有血色,头发用树枝随意插了起来。
“说吧。”陆允又想要看去别处,当目光与洪连声相遇时,洪连声摇了摇头。
“大人,民女和姐妹们的丈夫都在正月末的时候失踪了,现在都快一个月了还没消息,请大人帮民女们做主,找回我们的丈夫。”其中一个妇女说道。
钱同知却皱了皱眉,看向了丁同知,丁同知也微微摇摇头。
“他们失踪前一天都去了哪里?”陆允问道,从妇女描述的神情里,他似乎也看出了些许异样。
“前一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