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狗蛋他们这边,四人一路翻山越岭,却是依然没有赶在天黑之前走出大山,一路上狗蛋主动承担背着黑炭的活计,当然,这是君爷要求的,指望他自己的觉悟和性子,那根本就不可能,眼见天黑了下来,狗蛋可真真是要被累成狗了,吐着舌头大喘气道:“咱……咱……能不能歇息……下,天黑……路……不好走。”
小溪这一路上对狗蛋改观不少,这少年给自己的第一映像差到了极点,可总还是有些优点,脏活累活全都包揽在自己身上就挺让小溪刮目相看的,也许知道了真相的小溪就不这么想了,但至少目前是个好兆头,连说话都没那么夹枪带棒了:“狗蛋你再坚持下,前面不远处有座山神庙,我们到那里再歇息吧。”
黑炭被狗蛋生生背了这么一路,心中愧疚,说道:“狗蛋兄弟,唉,当哥哥的连累你了。”
狗蛋打肿脸充胖子道:“多……多大点事……黑……黑……黑哥别多……想。”
四人不再说话,全力往山神庙赶去,不大会就见绿树掩映间有座破庙坐落在不远处,黑洞洞的大门敞开,仿佛在诉说他的古老。
不过黑炭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庙别扭,好像择人而噬的怪兽一样爬在地上,月光透不过层层树叶,形成一大片阴影,这庙就蹲伏在这阴影中。
君爷开口道:“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不对了?”
狗蛋道:“也没什么吧,就是感觉怪得很。”
君爷笑道:“那就对了,人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更别说魂力强过普通人的魂师了,你现在已经能够稍微感觉到一丝凶兆,不错,那庙有问题。”
狗蛋对自己小命可关心的紧,连忙问道:“什么问题?”
君爷道:“有鬼!”
狗蛋一听汗毛立刻倒竖了起来,没来由的出了一身冷汗,对君爷道:“那我们就别进去了吧。”
君爷双眼一瞪道:“放屁!魂师这个职业是如何由来的看来我得给你说道说道,魂师最早便是魂力比普通人稍强的人,经年累月除鬼伏妖才慢慢形成的强大的战斗力,那最初的宗旨就是保一方百姓,造福于人,魂师但凡遇到邪祟必出手,这是千古不变的训条,没有遇到也就罢了,遇到了就再不能置身事外。”
狗蛋见君爷如此严肃的训诫自己,知道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好硬着头皮跟在他人身后靠近山神庙,但还是出声提醒了众人道:“大家都小心些,这庙怕是不太平。”
黑炭和强子都知道狗蛋有些常人所不能的能耐,顿时打起了几分精神,小溪却不以为然,说道:“我说狗蛋你个大老爷们不会怕黑吧。”
黑炭严肃道:“小溪,听听狗蛋兄弟怎么说。”
小溪这才看见另外三人严肃的表情,气氛感染之下,自己心中也没来由的惴惴不安起来,毕竟是女孩子,迈出去的脚步顿时变成了往回缩,靠近了点狗蛋。
狗蛋这时候也没那么多心思,专心向君爷请教起来,问道:“君爷,你看我该怎么除鬼?”
君爷翘起了二郎腿,躺在地上悠闲地喷了口烟才缓缓地道:“就凭你还想除鬼?”
狗蛋立刻就不干了,骂道:“那你这老头子什么意思?难不成让我去送死?”
君爷听狗蛋说的不客气也不恼,搓了搓手指自言自语道:“哎呀,灵魂蚁行许久不练有点生疏啊。”
狗蛋脸色立刻阴转晴,恬着脸道:“没有没有,师傅您老人家是什么境界,一百年不练都不会生疏,可您这唯一的弟子您总不能看着去送死吧。”
君爷在脚底磕磕烟灰,重新在烟斗里填上烟灰才道:“我给你算过了,今晚你是要经历点折腾,但性命无碍,你就把你所学可劲折腾吧。”
狗蛋又追问道:“那这是什么鬼?该怎么对付?他在哪里?”
君爷懒懒地丢下一句话:“你将来总归是要自己闯荡的,爷还能跟你一辈子不成。”说完就不再搭理狗蛋。
其实君爷也知道对狗蛋要求有些过分了,想当年在飞灵宗,门下弟子达到三阶碎灵境界的弟子全部要下山历练,怎么个历练法,那就是降妖除魔,一方面磨砺自己,一方面造福百姓,在与邪祟的斗法中找到适合自己的路,为塑灵打下基础,但在历练的过程中,每每有弟子送命,魂师本就稀少,能够顺利成长起来的更是凤毛麟角,倒下的不是被卡在突破关,就是死在历练中,想成就巅峰,谈何容易。那还是三阶弟子都免不了死伤,更别说狗蛋这种初窥门径的小菜鸟,对狗蛋来说确实有些残忍,君爷叹了口气轻声道:“希望我这不是拔苗助长啊。”
狗蛋也有几分光棍气质,怕什么,君爷都说了没有性命之忧还有什么好怕的,放下黑炭让强子搀着,当先跨过了庙门。
庙内一片静谧,一座不知名的雕像盘坐在正中,那雕像人身蛇头,无比怪异,身上油漆斑驳,不知有多少年未经人打理了。在外面还能听到些风吹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