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夜,城里异常安静,狗蛋一行三人摸着黑往城外走,叶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最起码在外围有一道五六米高的城墙,一入夜就城门紧闭,对于一个内陆远离战祸的小城来说着实没有必要,可架不住这是规定,就是这狗屁倒灶的规定难为住了狗蛋他们,要是黑炭一个人,轻身功夫施展开来,倏忽之间就能翻过城墙,可狗蛋和强子二人却是没这份本事,黑炭也没有带着一个人还能身轻如燕的本事,眼看自由只有一墙之隔,狗蛋在经历了最初的烦躁之后,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狗蛋记得在城墙上每隔大概一公里的地方有条排水渠,排水渠位于城墙内部,从墙顶一直挖开一条壕沟直至墙底,并在城墙下面有通道与护城河相连,平时城墙上值守的士兵就把生活污水通过这个排水渠倒入护城河中,顺着这个排水渠就能顺利的溜进护城河中,但如果想从护城河里逆向顺着排水渠爬上来难度就很大了,一来想偷偷摸摸混进护城河就要冒着被值守的士兵发现的风险,二来从外面很难准确定位排水渠出水口的位置,三来排水渠经年累月处于潮湿环境之下,布满青苔,滑不留手,根本无法发力来支撑,有实力顺着排水渠爬上来的人,根本不在乎直接翻过城墙。但对于狗蛋来说,想要出城,没有什么地方比这个更合适了,不过排水渠这个出城的明显漏洞一直都会派人看守,这时候就需要黑炭了,于是一番合计之后,三条黑影摸到了一处距离排水渠不远的树阴之中。
不远处一个看守的士兵斜靠在城墙上,脑袋不时点个瞌睡,间或打一个长长的哈欠。对于他来说看守排水渠是个轻松又恶心的活儿,排水渠中臭气熏天,人们躲都来不及,谁还巴巴的往前凑。
黑炭从容的自树阴之下走出,士兵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顿时精神一振,可算逮着个活,就算是漫漫长夜中的无聊消遣也好,于是大声喝问到:“什么人?!立即停步,不得靠近城墙!”
黑炭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劝诫一般,陡然加速朝士兵直奔过去,士兵一看情形不对,收起脸上调笑之色,拔出腰中佩刀,摆出一副警戒的姿态,黑炭并不减速,如一阵风般冲进士兵身边一跃而起,士兵挥刀便砍,黑炭好似计算好了士兵挥刀的轨迹一样,脚尖在挥舞而过的钢刀上一点,一个借力窜出两米多高,双脚在城墙上交替借力,倏忽之间就没了身影,看守的士兵目瞪口呆,知道遇上高人了,自己是没那个本事窜上城墙去追踪,老老实实地一溜小跑去汇报领导去了。
狗蛋用这调虎离山也是无奈之举,刚才控制老王他们魂力消耗太过剧烈,现在精神疲惫之极,根本没法再放出任何技能,不然一个扰神术,三人走的神不知鬼不觉,连黑炭都不会暴露。
狗蛋和强子二人快步来到排水渠前,皱眉看着那黑黝黝、滑溜溜、臭烘烘的排水渠,只在跟前被那臭气一熏都快要站立不稳,胃里翻江倒海,狗蛋一咬牙对强子说:“下他娘的,再不走,怕是就走不了了。”
捏着鼻子一跃而下,扑通一声跌进水中,好家伙,这哪里是水,根本就是粪坑,那味道,辣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刚在入水的瞬间不小心喝了一口,当即哇的一口吐了出来,还没缓过劲来,就见头顶一条黑影直落下来,一句“我干你……”还没骂完就被压入水中,再次喝了两口,这次吐的更是欢畅,连强子一起,两人吐得此起彼伏。
扎扎实实做了一番肠胃清理工作之后,狗蛋和强子二人有些适应了这个味道,反正上是肯定上不去了,只能硬着头皮下了,斜着下潜最后一段通道就能游进护城河里,两人悲壮的对视一眼,给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之后,同时深吸一口气潜了下去,手掌划动之间还能碰到那黄白之物,直让狗蛋心里膈应到不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不住地咒骂城墙上所有士兵的八辈祖宗,下潜不过三四米的深度便到了出口,奋力向上游去,一露头就迫不及待大口大口地呼吸,虽然这一片水域味道也好不到哪里去,总归比在粪坑里强太多了,这一刻狗蛋深深地体会到,能够自由的呼吸新鲜空气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好在狗蛋他们露头的地方紧靠着城墙,处于城墙上士兵的视觉死角,这内墙和外墙守卫的力度明显不同,外墙上火把林立,把整个护城河以及护城河对岸十几米的范围照的通亮,想要无声的潜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同样,对于狗蛋他们想要离开的人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黑炭已经先一步越城而出,城墙守卫出现了骚动,城墙的侧门已经打开,一队人马正往黑炭消失的方向追去,吸引了很大一部分守卫的注意力,毕竟闯城这种事还是不多见的,守卫也是人,也都爱看个热闹,不关自己的事,看看还不行?
比如说,位于狗蛋他们正上方的守卫们正在激烈的讨论黑炭的身手。
一个说:“好你妈,这家伙快的,我就看见一条黑影刷一下就不见了。”
另一个说:“你好歹还看见了,我只感觉到一阵风。”
前一个又说:“刚才说的不对,应该是我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