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俞白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语气中带些不信任,“什么样的病?夫人的病呢?”
“我正在找郎中,夫人的病倒是稳定了一些,但是天寒还是要每天煎药送服。”伯俞白摸了摸自己的头,“真疼。”
“这伤口还疼着?”申姬做着家务一边问着,“这么些天过去了,伤口该是发痒才对。”
“该是我躺床上不动血脉不通所以好的才慢。”伯俞白有些懊恼地说着,“但是躺在床上甚为舒坦,叫人不想下床。”
“这样的温柔乡,你何时才能知道自己起来?”申姬声音逐渐沉下来,“唉,俞白,你也不小了,该是为家里分担些事情了。”
“我能做什么现在?”伯俞白一指自己,“年龄还是太轻,谁也不会打保票让我做些什么。”
“那就一步一步做起。”申姬一把揪住伯俞白的衣服,“竟说胡话,我看就是叔父和夫人把你和三儿惯成这样了。都说’穷子早当家’,我该是信了这话!哼!”
“呵!随便你怎么说,只是眼下比较重要的担子是叔父的病。”伯俞白边想着。
“说你们没用,你们真是没用。”清澈的少年声,“郎中,这边请。”
伯俞白和申姬目瞪口呆,看着正在迎着郎中进了公孙叔父房间的公孙三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憋的通红。
“俞……俞白,我们也快进房间吧。”申姬率先反应了过来,“俞白?”
“这是三儿?”伯俞白用手轻轻指着公孙三走过去的方向,“申姬姐,快打一下我的脑袋。”
“笑话,打了脑袋再晕过去了叔父要是问起来我可担得不起。”申姬扯了一下伯俞白的衣服,做了个难得的鬼脸,“快点进去吧。”
这小子定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刺激,怎么会突然做起人事儿来了?伯俞白挠挠头,右手逐渐握成一个拳头,对准自己的后脑勺使劲一砸,谁知力道竟然在快接触脑袋的时候突然减轻,最后似同“弹”了一下脑壳,伯俞白紧张地屏住呼吸,紧闭双眼,“啊好疼!”他夸张地叫起来。
猛一睁眼,申姬早已进屋,伯俞白夸张地自言自语,“唉自己想入非非,现在倒好,没人了!”
“俞白,还愣在那里干嘛,快去书房把那软枕拿过来。”申姬掀开门,冲外面喊着,只听外面清脆的一声“是!”
“公孙大夫这是疲累所致,定要勤休息,今年冬日毕竟寒冷,不似以往的日子,这点要多注意。”郎中五掌伸开,“大夫大可放心,这并非是什么怪症,只需要调养生息就好。”郎中微微一拜,起身开始收拾药箱子,一边收拾一边小声嘀咕着,“奇了怪了。”
“郎中先生,方才是说了些什么吗?”公孙琰虽气息淹弱,这话还是入了耳,他挣扎着向上坐起,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申姬见状赶忙帮扶,“不碍事的,申姬。”
“大夫你有所不知,最近头疼病发的人真是翻了倍。”这郎中本已收拾妥当,听罢公孙琰的疑问,他又放下了药箱,申姬赶忙找了软垫铺好坐席,“先生您请!”
“吾国究竟出了什么事?”公孙琰撑着起来,深深呼出一口气,申姬起身替他盖好被褥,“郎中先生,可曾方便讲?”
“往年此时也会有些头疼病发之人,只是今年的人数多了不少,”郎中扶额细思,欲言又止,在一旁的公孙三倒是有些急躁,跺了一脚闷哼着说,“你这郎中,嘴里私藏了多少秘密,多少钱才能买得下?爽快点。”
“三儿,勿为难先生。”公孙琰摆了摆手,微微咳嗽,手不自觉地按住头,神色微微苦恼,伯俞白说着,“郎中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儿就讲出来吧。”
“这……”郎中先生少顷没说话,额头上竟然细细微微地渗出了汗,他翻身掏出一块白净的布条,仔细地擦拭着,一旁的公孙三以为其怠惰,冷冷问着,“这老头,真是长了张铜嘴,撬不破的鼎上的装饰玩意儿……钱我们照旧付了就是。”公孙琰已然怒气心生,集齐身体的力量猛一推公孙三,见状的伯俞白说着,“三儿,你这话也糙极了。”公孙三猛被父亲推,重心不稳,叫唤了一声“哎哟!”被申姬扶住才没摔倒,不敢再说什么,狠狠地瞪了一眼伯俞白,“大夫,我诊疗数十年,每年的情况大约是明了的,今年的蹊跷事少见!少见!”
“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伯俞白抢在公孙琰之前问出,郎中先生瞟了他一眼,“你这样的后生小子,最好还是放尊重些。”伯俞白不解,申姬推推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公孙琰有话要问,伯俞白登时没了问的欲望,尴尬地耷拉着脑袋站到一旁。
“郎中先生,您是?”刚忍住了一拨头疼,公孙琰呼出一口气,“街坊邻居附近的郎中都不曾来寒舍,仅有郎中先生走街串巷诊了多多大夫,公孙氏虽愚钝,烦请先生说明来由情况,这样不清不楚的公孙氏听的也是一头雾水。”
“公孙大夫,我也并非蹊跷来访,在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