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龙子相交,自然不凡,难怪他鹰喙颀长,身附龙鳞,似鳍似翅。
郁厽他们不是对手也是自然,毕竟现在都是一介凡胎。他们两个从砖堆里醒来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东方泛起一点鱼肚白。
三人在最后的时候幸好又是神兵相护才得以保命,否则哪里经得住他那两翅。
郁厽平日整齐的发束今天也落魄的不成样子,一袭白衣也早已褴褛不堪,身体更是毫无力气,摊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想起腰间的彼岸酒,酒壶塞开着已经淌了不少出来,但幸好倾倒的不是很厉害。
桃芷歇息的差不多了,爬起来想喝口水,哪里有水,拿起葫芦就灌了一大口。虽然又苦又辣但是下喉之后甘醇爽口,整个人都觉得轻飘飘精神百倍。
他立马给郁厽和文和灌了一口,桃芷看着郁厽,想起在那个危机的时刻郁厽完全不顾自己安危,想着想着不免眼睛有些湿润。
文和先醒,看到楞楞的桃芷,望着郁厽,就说:“我去找师父。”然后开始在废墟中搜索。
过了不久郁厽实在憋不住了:“哎,我说姐姐,你不是要哭吧?我还没死呢?”
桃芷一下拍在郁厽肩头,害臊的把头扭在一边:“你死了跟我何干?”
“哎哟,嘶嘶嘶~~~”似乎打到了郁厽的伤口一般,他叫一声,表情痛苦,嘶嘶的呜咽。
桃芷立马转过来,脸上很愧疚:“对不起,我打到你伤口了。”
郁厽立马笑着说:“你没打到我的伤口!”
桃芷一撅嘴,又是一记粉拳打过去:“你骗我!”
“你砸的不是伤口,是心头,还说我死了跟你何干,我的心好痛。”郁厽又捂着胸口,演了起来。
“本来就无关。”桃芷嘴硬。
郁厽望了望天空,刚刚泛起的鱼肚白,已经灰蒙蒙的了,他就说:“你们女人就像这天色,说变就变,我们前世那么轰轰烈烈,这一世我们也不能太过平淡啊!”
说完郁厽一把紧紧的抱住了桃芷,桃芷心跳加速,脸蛋发烫。靠在郁厽的肩上,慢慢的静下来,开始享受这一份温存,于是也搂了搂郁厽。
他们就这样相拥在废墟之中,两颗心此刻靠的很近。
文和好不容易找到了了凡的尸体,他抹去师父脸上的尘土,第一次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花白的胡须,以前总是在教训自己的时候颤动着,现在却不动了;老是瞪着他的双眼,也已经闭上了,角上还爬了些皱纹。
他以前恨面前的这个人,但越是恨,他的记忆越清晰。看着他安详的面容,一想到这个人再也不会醒来,文和的鼻子发酸,不知不觉就留下了两行热泪。
一道闪电像是在对面的山上一样近,接着一声惊雷滚来,吓得桃芷和郁厽赶紧分开。
他们望着天空,看样子要下雨了,文和也看变了天,就赶紧起身,搜寻其他人的尸体。
郁厽记起来答应去子道长,要把他的尸骨带回抱陆国,再说也该让这些亡者安息,于是带了桃芷一起找寻。
三人最终找到众人尸体,埋在了大殿之内,他们跪在坟堆前,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但最痛苦的莫过于文和了。
这个时候天空打下了雨滴,这雨点很大,打在脸上都有些疼,而且越来越密,看来将是一场瓢泼大雨,他们跪在雨里一动未动。
那尊平常受万人参拜的金身大佛面啃泥地,多处碎裂,像在雨中悲泣,就这样倒在他们的墓碑面前。
大雨狂浪的下着,雨水帮他们清洗着伤口,但是再大的雨,怎么洗的掉这一场浩劫,这一场罪孽,这一场仇恨,还有他们心里的创伤。
桃芷有些发抖,嘴唇也有些泛紫,但她咬着牙跪着,算是对死者的缅怀和致敬。
郁厽波动号钟,声音哀怨凄绝,伴着雨声,似能沁脾穿肠,真的是天地同悲。
文和数着从师父脖子上取下的那串佛珠,嘴里念着往生咒,这是应该是他最认真的一次。
不论是缅怀这些死去的人,还是想念自己的家乡,还是思念亲人,不管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总得有个头。
可他们现在也不知自己何去何从,更不是那圣君的敌手,伤痛,仇恨,无助,挫败,无奈,迷茫充斥着三个年轻的心。
郁厽最先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我们不能就此罢休,哪怕是豁出性命!”
之后他们以免引起百姓不安,在废墟外布施结界,昨晚如此阵仗必遭人怀疑,但不见到还好,若是看到酆都寺都被夷为废墟,估计酆都城必然一片大乱。
后来他们寻到山中一处洞穴里避雨,柴火垛燃的很旺,三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外面的雨声,柴火的噼啪声,他们像三尊佛像一样,任大火烤着湿漉漉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