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鞭’道出,那许下信诺之人定会义无反顾去实现诺言。有些类似现在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可现在的人拉钩以后有多少人能牢记誓言呢,那没得比。
“义”最早就是我们道玄真人座下四弟子管仲最先提出,当然那又是后话了,孟子几百年后又提出“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凡是自诩为君子,均以义为行为之本。春秋有羊左之义,战国有子贡之诺,汉朝有巨伯轻生重义。当然,在政治和战争面前无义,那是另一回事了。
话不多说,秋水许下承诺,一半是为了躲开是非,另一半也有赌气的成分。重耳及夷吾自然是一番劝慰,可秋水心意暗决,不为所动。
秋水也不想多待,回房稍作收整就要出发。重耳夷吾二人又为她准备了几倍的干粮,直将她送至邑外数里。
出了骊邑一路往北,就是渭水。渭水自鸟鼠山不断汇集而来,河流湍急,如一匹烈马,在这西北峡谷中腾空飞蹿。进入洮河谷地的要道处,逶迤穿过数道山谷弯道,河流冲势软了下来。
李醯所说的骊山西面一带就在此处渭水以北,三人驻足在渭水边上,远眺北岸,北岸沟拗连绵,远处山石嶙峋,果然是荒无人烟。想着要在那杳无人烟之处独自待上十天半月舆图,三人均是默然。
此处渭水也不宽阔,找来的船家解开
重耳又是义愤道:“要是换了从前,我定是饶不了这些人!”
夷吾劝道:“唉,如今你我寄人篱下,你又何必逞强。”
重耳仍不解气,怒道:“那怎么办,难道就为图他一日三餐,就要受这种窝囊气不可!”
秋水许下信诺之前,却也没有考虑那么多困难,此时见那茫茫渭水默流,顿觉前途渺茫。可她毕竟十年漂泊,心性淡然如斯,却无重耳那么多怨气,说道:“夷吾大哥说的不错,活着一日便是福,憎人反伤己,重耳大哥你也不必恼怒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就此别过。”
重耳等人不知秋水十年漂泊的经历,却不知她现在的心境,见她一副悲壮的神情,各自唏嘘不已。初入招贤馆,众人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如今却为了赌一口气。可众人知道,这招贤馆只要有李醯在一日就绝不可能出头,三人在渭水边一阵牢骚抱怨,却也是没有丝毫头绪。
见船家催促,秋水言毕也不拖沓,径直踏上那扁舟一侧,回过头来与重耳夷吾二人道别。
别过兄弟二人,不一会就过了渭水。秋水也不辨方向,循着山路就走。
这骊地一带山峦丘陵甚多,翻过一座山,又是个坳,山中小道蜿蜒盘曲,不知伸入何处。秋水一路行走,一路在随身带的木刻板上标记。
走了几个时辰她早已辨不得方向。
秋水此时行到一处山林之中,竟是完全迷了道路。她想找些本地乡民问路,可这山路僻静,始终未能遇到一个山中居民。
四处山峰环绕如迷,林木森森,她出了一片林又进一片林,幽静的林中偶尔传来几声叽叽喳喳的声音,林中各种山鸟叫嚷,密林遮日,她心中有些惧怕,只能随意乱转,想要早些走出这片山林。
可这山林范围极大,她又走了几个时辰居然仍然没有走出去,但见这日已偏西,心中不免焦急。
再说秋水前脚出了招贤馆,白乙丙的座驾就堪堪停在了招贤馆门口。
见白乙丙笑盈盈的从招贤馆正门迈入,李醯赶紧倾身迎了上去,伏地作礼,抬起头来笑嘻嘻道:“邑宰大人日理万机,政务繁忙中怎生亲自前来。眼下邑中政事繁多,邑府中不可没有邑宰大人啊。大人要来视察招贤馆内事务,着下人通报一声,下官跑一趟就是了,何劳大人移驾贵体…”
白乙丙对李醯倒是知道一些,对他这种阿谀奉承倒是习惯了,他哈哈大笑,从李醯身侧走了过去,道:“李馆主你就不要客气了,如今朝中急需人才,你这招贤馆的事务倒是比本官的重要啊。”
白乙丙环视招贤馆,满意道:“嗯,你这馆主做得不错,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这招贤馆前几日还冷冷清清,这几日可是热闹非凡啊。”
李醯听闻,赶紧起身躬身站于一侧,道:“这哪是下官的功劳,能招揽这些贤才,这都是君上的恩威荫庇,邑宰大人您德行庇护啊。”
白乙丙懒得再听他胡扯,脸色一凛道:“李大人,这招贤大会也有几日了,馆中文武课试的情况你说说吧。”
李醯笑容一滞,嬉笑立即转为谄笑道:“大人,这是馆中近日文武课试结果,下官将这数十名学士成绩综合考量,排了个前十,请大人过目。”
白乙丙接过竹简,见十来个姓名从右往左一一排列,除了左亚夫、左汤、左央、左小黄几人,还有李贱、孟千、白风以及几名近日新进的学士。
这李贱是李醯之徒,倒是意料之中,左氏家族几人是本地大户人家子弟白乙丙也是有所耳闻。此次犬戎来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