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健搀扶着老头经过王可汗身边时还自言自语:“怎么不管用了吗?我记得咱们家里还有宝贝藏在里面,回去问问你爸。”崔健朝王可汗努努嘴,小声地说:“老爷子痴呆。”王可汗也向他点点头。
等他们走远之后,康中继拽了王可汗胳膊一下说:“你能阻止他们吗?实在不行,我就把真相告诉他们,公布于众。阻止他们,阻止他们,我朋友的骨灰还没收。”
王可汗像看陌生人一样打量他,冷笑地说:“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吗?会听你的吗?你再看看,早已不见他骨灰了。”
“我觉得你的微笑带着一种嘲讽。”康中继耸耸肩膀,用身子撞了他一下诡异地笑笑说,“不过,这是我第一次见你微笑,我妹妹说你很少笑的。”
矿井填埋现场开始紧锣密鼓地填埋工作,五六个人托着长长的黑色管子走下矿井,几分钟后返回地面来到一个中年人面前大声回报:“管口放于一百米,测试正常。”
中年人摆摆手:“封口!”
站在一边的十几个人唰唰地跑到进口,面对高大吸着凉风的井口排成一排,各自手中的装备特别奇怪,围观的人们都窃窃私语:“那是什么玩意儿?他们怎么填埋这么大这么深的矿井呢?”“看来是不准备用炸药炸平了。”“扯淡,那怎么弄?”
井口排成一排的十几个人举起手中的装备,像蜘蛛吐丝一样,吐出手指粗的线条连接井口边沿,瞬时成了细密的网状。紧接着又有三个人托着白色的管子对着“蜘蛛网”呲呲呲地喷上白色的奶油似的东西,那东西更是没有见过,紧紧地粘在网上又迅速膨胀包裹住“蜘蛛网”变成了一堵白色的墙,只是剩下插在里面的黑色管子被挤压得变了形状。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声音传出:“开机填埋!”
“开机填埋!”又一个声音。
现场人顿时安静一来,创出了机器的响声,接着是粗大的黑色的管子开始蠕动,在地面上来回摇摆,接着上下跳动,然后又安静下来。
这时不有一个粗厚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紧张的气氛:“这他妈就像电视里面演的旧农村抽大粪一样。”所有的围观者哈哈大笑。
太阳已经偏西,气温开始下降,许多怕冷的人裹紧衣服还在坚持。康中继没有了外套,发出牙齿打颤的声音。
黑管子还在蠕动,把一个车后集装箱里面的东西不断地出入矿井里。车体纹丝不动,像是有无穷的重量压在身上。车头明显地写着“中国制造·20T”,一个庞然大物。
小刘在从庞然大物的侧面出现在人们面前,他只穿了警服,没有戴警帽,甩着不怎么秀丽的头发,朝着人群喊:“这有什么好看的,都回去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你们是不是家中没事,闲得难受找新鲜呢?”
“怎么说话呢?当了警察,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王可汗发现吴敏也出现在人群中,正瞪大眼,冲着里面喊。
小刘警官开始不服,好像觉得自己收到了天大的侮辱,认为他们本应听了自己的劝告全部撤离,即使不离开也不该有。孩子不听话也就算了,怎么还反驳起来了?他指着吴敏说:“上午真该在警局好好教训你小子一顿。你过来,老子再给你补上一课。”
“这小刘怎么成这样了?上学的时候也了是这样的呀?”一位看热闹的中年妇女说。
许多人也开始对眼前小警察发表心中不满,纷纷指责他,有的嘲笑说:“谁叫你人家爸爸买了个村呀。”
这句话激怒他,招呼了两个没穿制服的要驱赶他们。
正在这时,井口白色的墙壁下面与黑色管子接触的地方冒出一股冒烟,发出一声巨响,人们听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小刘被黑管子甩到空中有三四米高,他上去的时候是四脚朝天,像是躺在水面上生怕沉入水里,双手胡乱扑棱着;等到了最高点,他自己调了个儿,成了四脚朝地,更像一个游泳运动员,四肢发力,两只胳膊向前滑动,两只脚向下伸直。他的嘴里面咦呀咦呀咦呀地叫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黑管子像被砍断尾巴的眼镜蛇巨力地抽动,又像抽打苍蝇的牛尾巴,“吧吧”地四处抽打,接二连三地把十几个人打倒在地,断裂的地方喷射出黑色的桨叶。围观的人向后退了有十几米,尽管这样,还是被黑管子里喷出的桨液涂了一身。被喷上桨液的迅速凝固,有的像僵尸一样站着不动,有的像打一石膏板一样倒在地上。
黑管子重重地落在刘警察的身上继续喷洒桨液,刘警察抽出了一下没有了动静。
黑管子在他的身上来了个漂亮的炫丽的转身又朝远处的车辆吐射黑色的浆液。王可汗双手用力把康中继推得飞了出去,摔得呀呀直叫。
他看见连接黑管的车辆上面早已没有人,后面集装箱轰轰地发抖,连这个铁家伙也害怕了。王可汗气压丹田,身子下弯前倾,小腿肌肉紧缩,脚后跟儿离地,脚尖点地,从空地跳跃到车下,有一个轻巧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