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每个人的命运都比喻做一条线,那么此时此刻,两条在很久之前曾纠缠不清,却被无上伟力给分开,并且越离越远的两条线,在这一天将迎来第一次重合!
……
沟通结束之后,士兵又有些紧张的看向程沐秋
“沐秋哥你感觉怎么样?”
程沐秋想了想,表情有些奇怪的说
“嗯~怎么说呢?我,可能、大概是没法在陪你一起走下去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换上一副笑脸,想要说一些比较欢乐的话宽慰一下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可话还没说出来就见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已经埋头抽泣了起来!
他原本的笑脸变成了严厉,温暖的宽慰也变成了冷硬的喝止
“不许哭”
果然,年轻的士兵停止了抽泣。
程沐秋继续说
“抬起头来!”
年轻士兵慢慢抬起头,看这那张被泪水打湿了脸上的血和灰尘后变得好似最难看最诡异也最可怜的京剧脸谱的脸,程沐秋忽然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拍了拍年轻士兵的肩膀说
“其实,我在我们刚刚和第一伙敌人交战的时候就已经中枪了”
他指着自己的右胸口说
“一颗子弹钻进了我的肺叶,那时候战斗才刚开始,我只是颇为潦草的打了一剂凝血针就再次加入了战斗!
我以为只要解决了这一伙敌人,我们就可以非常顺利的进入这个溶洞,然后一边拆除地听源,一边重新处理伤口!”
“可惜,我想到,这溶洞里还埋伏了一队人!”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
“可能是因为这条巡逻线前面的地听源被拆除的原因,他们知道了我们的目的,然后又就近调了一队人过来增援”
又是一声叹息
“战斗结束之后就已经太晚了!
凝血针的药效已经扩散到了我的半个肺叶,刚才我让自己进入浅睡眠状态就是为了减缓肺部的压力,好让我能多活一会儿,然后说服你帮我做一件事”
显然,这个家伙根本不用说服,他根本就不会去思考拒绝!
这个,年轻士兵急忙点头
“沐秋哥你说”
程沐秋略显粗重的大喘了几口气,然后说到
“我和我的伙伴一起来到这里来是有目的(拼音di)的,现在作为我的队伍中的一个意外,一个原本的局外人,也是现在唯一存活下来的成员,我需要你将我的使命继承下去!”
士兵点点头,然后询问到
“我该怎么办?”
这时程沐秋已经开始持续的大口喘气,这证明他的氧气摄入量开始变得严重不足,他有些艰难的说
“我留下的,遗物里面,有一把,手炮,你只要,带着它,转,一转”
士兵看着程沐秋这副像是哮喘病发作般的样子,眼泪再也止不住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队长你少说几句”
程沐秋摇摇头,他双手将士兵拉近几乎贴上了他的脸
“还,还有,你去,山顶,小,小心,些,可能,会,遇到,贵,贵人”
这个时候,程沐秋的整个右肺叶已经不在工作,他硬撑着一口气,原本苍白的脸通红,眼睛中满是血丝的嘶吼着
“要活着,活十年,活二十年……”
喊完,程沐秋就死了,窒息而死!
大荒战场是一个南北长五百公里,东西宽一百五十公里的巨大戈壁。
由于地听源的最佳感知范围是五公里,所以不差钱的双方每一条巡逻线中都有大概三十个地听源!
而程沐秋他们所拆除的那个地听源就是敌人这条巡逻线中的第一台地听源,也是此刻人类联盟所需要拆除的最后一台!
在此之前,人类联盟共派出了十一架运输舰,其中一至九架负责四至三十号地听源,他们每一架都承载有三个专门去摘除地听源的人!
然后会在每一个地听源附近放下一个人!
在将三个人依次放下去之后,运输舰就会离开。
除却这九架之外,还有一架只载有两个负责拆除地听源的人,这一架负责第二和第三个地听源。
而最后一架,则运了一个招牌小队过来!
显然,指挥这次任务的人也猜到了最后一个地听源的拆除并不会顺利!
不过和其他运输机不同的是,第十架运输机,也就负责第二和第三个地听源的那一架运输机在放下拆除地听源的人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停在了刚刚变成空白区域的第七地听源附近(地听源最远距离是二十公里)停留等待!
然后随着地听源的不断被拆除,运输舰也不断推进,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