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交加,暴雨如注,波涛汹涌,急流奔腾。
林风奋力将上官雅楠推上山梁平台。
突然间,一股浑浊的巨浪如一只巨大的魔爪,将他拉入漩涡,卷进了滚滚洪流。
林风如一枚飘零的落叶般被巨浪翻卷冲击拍打着,时而被卷入水底,时而被推上浪尖,随着奔腾咆哮的激流向下游冲去。
接连被呛了好几口水,林风觉得头昏脑涨,呼吸困难,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风突然觉得脑袋被什么碰击了一下,意识又重新回到了大脑。他睁开沉重的双目,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只是感觉浑身难受,腹中涨满。
此时已然是白昼,阳光刺的他眼前昏花,不敢正视。他眯着眼睛向四周寻视了一下,发现自己仍在洪水中漂流着,水流稍稍和缓了些。一棵大腿般粗细的枯树横在身边,原来是它撞到了林风的头颅。
林风本能的一下紧紧抱住了树干,爬了上去。接连吐出来几口浑浊的污水,觉得腹中好受了些。他昏昏然无力的瘫软在树干上,顺水漂流。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水流更渐趋缓,水面亦宽阔起来。
林风疲惫不堪的俯卧在树干上,心里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突然,一阵熟悉的“吱吱!”的叫声传进了林风的耳孔,他惊喜的抬起了头。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距离岸边很近,只有十几米的距离。岸上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在拼命地追逐呼叫着。
“欢欢!”
林风也惊喜的叫了起来。
小白猿显然也是疲惫之极,奔跑的身影踉跄虚弱,气喘吁吁。它喜悦的向林风挥着手,吃力的奔跑着。
林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手刨脚蹬,奋力推送着枯木向岸边划去。
即将接近岸边时,忽然一股涌浪又将他推入水波深处。
林风又拼命划动,接近岸边时又再次被推回。如是重复数次,林风始终未能如愿上岸。
小白猿无奈的嘶叫着,跟随着林风的身影,手脚并用拼命奔跑着。声音已然嘶哑,迈动的双腿在瑟瑟发抖。
突然,前方岸边几棵大树使林风灵机一动,他急忙从后背上取下湿漉漉的旅行包,拉开拉锁,从里面取出绳镖。重新将包背好,他便推动枯木,奋力向大树划去。
即将接近大树时,林风用力撑起身子,骑坐在枯木上,左手握着绳尾,右手握着镖绳,镖头在空中飞速的盘旋了几圈,然后奋力将镖头抛向一棵较近的树干。
镖头闪电般嵌入树干,小白猿跑到树前,取下镖头,在树干上绕了一圈,然后死死的抓住镖头坐在树干后面,双脚用力蹬住树干。而后向林风“吱吱”的叫了两声,意思是已然准备停当。
林风深深为小白猿的聪明所折服。
他拉了一下绳镖感觉很牢固,便用力拉着镖绳,划动着水向岸边游去。
小白猿亦拼尽全力死死的拉着镖头。
来到岸边,林风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爬了上去,刚刚起身,忽然眼前一黑,又失去了知觉。
小白猿亦瘫软在地上,过度的劳累和紧张,也使它昏迷了过去。
时光在飞速的流逝,当林风再次醒来时,发现已然夜色朦胧,月光凄然的照耀在他的脸上。他觉得身体在晃动,而且耳边还有人的谈话之声,那是一种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语言。
野人的声音!林风脑海里突然闪现出那些腰围兽皮,头插羽毛的野人形象。他睁开眼睛果然看到几个野人守护在自己身边。林风明白了,自己在昏迷时被野人活捉了。
一阵划水之声又传进他的耳孔,他悄悄抬起头发现自己竟然躺卧在一条狭长的独木舟上,三个野人在他身边说着闲话。船头站着一个高大的野人,船尾还有一个野人划着桨,推动着独木舟向前行进。
野人们只顾闲聊,并未发现林风已然苏醒。
独木舟急速的向前划行着,看来野人们也是心急如焚的想尽快赶回他们的部落。
林风的臂膀暗自用了一下力,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然恢复了力量。
欢欢呢?林风突然想起了忠心耿耿,舍命来救自己的小白猿。
他用目光向四周扫视了一下,发现小白猿躺卧在船尾舵手的身前,仿佛睡着了一般仍在昏迷。
林风知道自己自幼在大平原上长大,对水性一窍不通,更没有乘过船只。如果在船上动手,没有丝毫把握,只有先装做仍在昏迷,静待时机。
月光下林风眯着双目,气沉丹田,周天运行,养精蓄锐。
又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独木舟轻轻震了一下,停止了前行,靠在了岸边。一个野人跳下船,将缆绳牢牢的栓在树干上。
两个野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弯腰伸手来抬架林风。
突然,眼前寒光一闪,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