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一转又说道:“主事王爷,我不得不承认我犯了罪,且是十恶不赦的死罪。”
主事王爷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装着一副宽容大度的表情说道:“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能认识到自己的过错已属不易,若再改了就更加难能可贵了。”停顿了片刻又说道,“说说你究竟犯了什么罪?怎么还到了十恶不赦的程度?”
马占行说道:“今天我在王府当值,突然听到中军帐中传来了争吵声,害怕发生意外就跑到门口去探听,无意中听到了你和达木奇王爷的拌嘴声,过后我仔细想了想,认为你和达木奇王爷都有错,且你的过错大于达木奇王爷。”
“噢?”主事王爷又把脸拉了起来,同时心中敲起了小鼓,不让对方继续说下去吧显得自己心胸狭隘,让他说吧又担心他的话对自己不利。他定了下神最终拿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装出一个能听得进去各种意见甚至是谩骂声的明君,于是说道:“说说详细。”
马占行如同壮了下胆子说道:“我认为达木奇王爷只有一个过错,那就是他经历太少,阅历太浅,遇事太冲动,太不讲究方式方法,但是若说他有加害你之意,杀了我也不相信。”
主事王爷借坡下驴说道:“经你这一说,我也改变了原来的看法,达木奇王爷是我的亲弟弟,我一向很倚重他,于公于私他哪有害我之理呢?”
马占行继续说道:“主事王爷,你有两个过错,一是不能要求别人和你一样聪明,并有着同等处理棘手事情的经验,你要像老师教授学生那样反复给别人讲,而不能要求别人一个早晨悟透道理赶上自己,那样就人人能当主事王爷了,为何咱们草原上千万人都拥戴你?”
主事王爷听着对方批评的话语异常顺耳,连连点头表态道:“忠言逆耳,我一定接受并坚决改正。”
马占行又说道:“咱们草原上有句老话,叫作‘父不在,兄为大’,那三位王爷都是你的弟弟,对他们你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你们兄弟之间抬了几句扛,你至于吓唬说要杀死他们吗?若他们真的被吓出个好歹,日后还不都是你的麻烦吗?退一万步讲,人都有死,等有一天你到了地下,见到了咱们的老王爷、老王后,你又如何向他们交代呀?”
“这……”主事王爷又长吟一声,半天未答上话来。
“饶过这三位王爷吧,我们愿以身家性命担保。”台下的人们又开始求起情来。
主事王爷深知众怒不可犯,把这些人都惹恼了,他这个角色也就当到头了。他冲着台下的那些人说道:“我保证不伤害他们,但是必须进行惩戒,以儆效尤。”
台下的那些人大部分站了起来,马占行见目的基本上达到,主动请缨说道:“如何惩治他们你先想着,我请求去说服那三位王爷前来与你请罪,至于惩治的轻重,依我看到时候视他们认识错误的程度再做决定也不迟。”
主事王爷被逼到了墙角,原本是国事,反被这个眼前的马占行说成了家事,达木奇都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竟被他轻描淡写地说成抬了几句扛,拌了几句嘴,尤其是台下的这些求情的人不依不饶,若不答应他们还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不测,他领教了这个马占行的厉害,在不显山不露水中开脱了达木奇那三个人。他别无选择,只得说:“就依你所说的办,不过他们若认识到了自己的罪过,你让监狱的看守带他们来这中军帐,要是还执迷不悟就继续待在监狱里好了。”
马占行走了下去,过了约有一个时辰又随同达木奇等人返了回来。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达木奇同达木思和达木耳三个人直接走到人们前面,跪倒在主事王爷面前磕起了响头,尤其是达木奇只几下,额头上便已经发紫并渗出殷红的血珠来,主事王爷看不过去,走下台阶弯下身子边拉拽达木奇边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你也不要过于作践自己了。”
达木奇仍坚持着跪在那里,并说道:“请主事王爷重责我们,只有这样才能保持你的尊严和王府的脸面。”
主事王爷又拉拽了达木奇几下,见他仍然坚持着,于是说道:“你们想要什么样的责罚呀?”
达木奇作为代表回答道:“我们要求主事王爷,一是削除我们的王爷爵位;二是没收全部家产;三是把所有家人都贬为庶人并赶出库伦城,子孙后代都不许再回来。”
主事王爷大吃一惊,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脚步沉重地回到刚才那把椅子上坐下,不解地问达木奇道:“你们怎么想出了如此惩罚自己的三件事情?”
达木奇回答道:“我小时候在武当学艺,当我的师父知道了我的身世后,曾经告诉过我,说他们那一带有句俗话,叫作‘伴君如伴虎’和‘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事过多少年,我总觉得师傅当时指的是他们汉族人,在我们蒙古族里不存在那种情况,只是今天在我身上应验了,为此我想了很多,又和另外两位兄长商量,认为只有实现了我刚才说的三点,对你和对我们才能更安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