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渐近中午,天上的雪花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虽说民间有着瑞雪兆丰年的谚语,可对于生活在山间的人们而言,这无异于一年中最艰难的开始。
好在今年的张家村可谓是准备充足,全仗着石头的加入,张家村猎队在入冬之前的这段日子收获颇丰,每家每户的大瓮里都存储满了过冬的粮食,甚至还有余钱从镇上扯几尺布回来做新衣裳。
可就当大家以为今年可以安安稳稳过个幸福年的时候,一对士兵却开进了张家村,为首的将军在镇上里长的带领下,直接跨进了张家村村长家的大门。
张家村的村长是位年近古稀的老者,不但是村里的村长,还是村里张姓族人的族长,更是这村里唯一的童生是真正的读书人。
见到里长带着一名将军进了自己家,就算是见过“大场面”的老村长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恭敬的迎上前来行了个学生礼。
那名将军显然对老村长提不起兴趣,只是让里长拿出一张告示阐述来意,就要老村长召集村民接受征召。
老村长闻言却是大急,他用极其缓慢的语气道“这位将军,老朽忝为张家村村长数十年,也算是为圣上牧守一方,可从未听过需要每家每户出一壮丁这样的劳役,还请将军念我张家村苦寒,可否减免一二,全村老少定会的对将军感激涕零。”
说着就让自己的儿子从里屋取来一张上好狐皮,恭恭敬敬的递给那名将军,只求他能网开一面放过张家村。
那名将军随手接过狐皮看了一眼,对这狐皮倒是还算满意,只不过一想到县城里王有富献给他的重礼,再看眼前的狐皮就已丝毫提不起兴趣。
他甩手将狐皮扔到一边,义正言辞的斥责道“听你的话略有些文气,想来也是读过几年书的明白人,那你也应该明白,这征丁令乃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如有人敢抗旨不遵,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想我张家村地处深山,实在是生活不易,如果没了壮年劳力,这不是要了剩下老弱的命吗!还请将军狂宏大量,为我张家村留条生路啊!”说着老村长双膝一弯竟要跪下。
但那将军却没有任何同情之意,反倒不耐烦的拔出腰间长剑架在老村的脖子上道“哪来的那么多屁话,我只问一句你遵不遵令!”他语气森然仿佛只要老村长敢说出一个不字,这把剑就会取了其性命。
面对近在咫尺的长剑,老村长只得哀叹一声,垂下了自己花白的头颅。
有了老村长的带领,官兵们开始依照户籍挨家挨户的敲门,现在是农闲时节又下着大雪,村民们大都呆在自己家中烤火取暖,面对突然而至的官兵,他们皆是不知所措。
开始官兵们还算客气,只是说朝廷有命令下达需要召集民夫,让每家出一壮丁到村口集合,可要是不答应的,那立刻就是大棒子刀鞘招呼,直砸到你去为止。
如果遇上这家真的出不了壮丁,那对不住,官兵们会立刻冲进家里,把能见到的人全部抓走,随带的见到值钱的事物也一并拿了。
平静安详的张家村顿时是一阵鸡飞狗跳,正在家里数着自家今年有多少收入的张氏,听见外面传来的哭喊之声,刚想出门去看看发生了何事,就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张氏赶紧起身去开门,却不想晚了一步,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几个凶神恶煞的官兵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他们一见哆哆嗦嗦的张氏,脸上闪过一丝狞笑,从怀里掏出一张黄布在张氏面前晃了晃道“皇上有旨,要每家每户都出一壮丁修筑皇陵,让你家男人到村口集合。”
张氏闻言脸上害怕之色更甚,她苦着脸求饶道“军爷!我家男人前些日子受了伤,可不可以不去啊!”
那为首的官兵却是冷笑一声“受了伤!呸!逃役的官爷我见得多了,都是些想违抗圣旨的刁民。”说着一把将张氏推开,径直就冲进了里屋。
里屋里姚柱和木头真靠在火盆边休息,一见有官兵冲进来还没反应过来,官兵的刀鞘就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姚柱死命的抱住木头将其护在身下,,但还是被几个官兵拉开,而后拽着就出了里屋。
将姚柱拖到门前,为首的官兵上下打量之,见姚柱双腿却有残疾,口中不由啐了一声晦气,又见同样被拖出来的木头只是一稚童,更是大骂倒霉。
不过进了里屋的官兵,却是喜滋滋的抱了个坛子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向为首的官兵打眼色,那为首的官兵一见,脸上瞬间转怒为喜。
张氏一见自己藏钱的坛子被拿出,人顿时就成为了一头母狮,嘶吼着就扑了上去,想从官兵的手里夺回坛子。
但她终究只是一女子,又如何是这些官兵的对手,只是一个照面,她就被那名官兵一脚踢开,而后脑袋上又重重挨了一棍子,顿时惨叫一声跌坐在地,脑袋上的鲜血止不住的开始往下淌。
姚柱见此双目当即赤红一片,他愤怒的大吼一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