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湿,口中长出了一口气,心道:“这朝堂之上实在是凶险,罢了,我以后还是尽量远离这是非之地吧……”
孔邑穿上丝履、系好长剑,在一个小宦官的引领下,经嘉德殿来到最西面的兰台,然后一边和小宦官聊天,一边等车骑将军赵忠前来。之所以要在西面等,是因为从南宫去西园,走西门(白虎门)最近,小宦官一开始不怎么愿意搭理孔邑,不过在孔邑塞给他一个金饼后,顿时和颜悦色起来,对孔邑有问必答,帮孔邑了解了不少宫中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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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孔邑刚入南宫不久,从大街东面来了一辆轺车,车上打着青州州府的旗号,除御者外还端坐着一个方脸文吏。司马门斜对面的太史慈见到这辆轺车后,突然大步迎了上去,将方脸文吏拦下后问道:“君是要往公车门递送青州州府的奏章么?”
“然(是的)。”方脸文吏有些困惑地答道。
“奏章在哪里?”
“就在车上。”
“奏章的题目和署名没写错吧?取来让我一观。”
方脸文吏闻言一愣,心想:“此人莫不是公车司马令属下?我可不能得罪他……”想到此处,方脸文吏便乖乖地从身后取来奏章,交到了太史慈的手上。
太史慈接过奏章,刚刚打开,便微微一笑,后退一步,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匕,飞快地将奏章斩坏。
方脸文吏大吃一惊,但是抢夺不及,跳下车大叫道:“有人斩坏了我的奏章!有人……”
这时太史慈不慌不忙地来到方脸文吏身旁,平静地道:“吾乃东莱郡奏曹史太史慈,为郡府所派使者。刚才若不是你把奏章拿给我,我也不可能斩坏它,此事已然做下,你我都有罪,不若一起逃到外州,方可活命,君意如何?”
“汝为东莱太守斩坏了我的奏章,立了大功,为何也要逃亡呢?”
“吾当初被太守派来,只是要查看刺史的奏章是否已经递送给了朝廷,可是我做得太过火,直接将奏章斩坏。恐怕如今吾回到东莱郡,会被太守治罪,因此还不如与君一起逃走。”
方脸文吏想了想,觉得太史慈言之有理,便长叹了一口气,和太史慈一起出城而去。
因赵云、戴邵就站在司马门外,故将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听到方脸文吏的喊声,但是太史慈斩坏奏章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两人实在来不及做出反应,而且更让两人云里雾里的是太史慈和方脸小吏竟然很快达成和解,然后一起离开了。赵云一脸不解,戴邵也摇了摇头道:“此事实在蹊跷,这太史君等了至少两日,难道就为斩坏青州刺史的奏章?可斩坏之后他为何又要跟那州吏一起逃亡?实在令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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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邑在兰台等了约两刻后(半个小时),车骑将军赵忠施施然赶到,赵忠虽然年近六十,但是保养得非常好,白净面皮、中等身材,身穿赤色官衣,头戴鹖(hé)冠。
“陈留孔邑见过赵车骑。”孔邑赶紧行礼道。
“孔君免礼。孔君年少有为、文武双全,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赵车骑谬赞,小子实不敢当。”
“呵呵,孔君可知为何你虽为党人之后,吾和张常侍仍向皇上举荐你么?”
“小子不知,还望赵车骑解惑。”
“来,我们边走边聊。”赵忠笑了笑却没有回答,而是往白虎门(西门)走去,并招呼孔邑跟上。出了白虎门,早有备好的车架等在门口,赵忠、孔邑二人坐上车,然后赵忠面带笑意地道:“孔君可以猜上一猜。”
“这……莫不是邑的上书言辞恳切,打动了赵车骑和张常侍?”
“哼,孔君是故意相戏么?”赵忠突然板起脸道。
“小子不敢,那么是因吾门客所献财物合了赵车骑和张常侍的心意?”孔邑吓了一跳,思考了一下猜道。
“嘁(qī),你那几块破玉、数百万钱算个屁。”
“这……小子实在不知,望赵车骑赐教。”
“呵呵,原因说出来也很简单,就是你父和你都认清了现实,肯向我们低头,不像那些冥顽不灵的老顽固,天天吵着要整死吾和张常侍。哼!实在是愚蠢透顶。”
“赵车骑是指?”
“自然是陈耽、刘陶这些自以为是的老顽固,活该去死。还有傅燮那厮,非要跟我们对着干,不可救药,哼!”
孔邑不敢出言反驳,只得默不作声。
“若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名士皆如你父和你一般,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取所需,岂不妙哉?所以吾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