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麾下众骑将赵云手下和文丑同伴分隔开来,不许双方交手。
文丑和赵云交上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判断严重失误,这白脸少年的力气竟然和自己相当,矛杆又快如闪电,不过现在悔之晚矣,只能硬着头皮斗下去。四十多个回合后,文丑扭身慢了半拍,被赵云一矛杆点在背上,虽然卸掉一部分力道,但还是把文丑疼得直龇牙。又过了十来个回合,文丑一不小心被赵云一矛杆击在手上,矛杆落地,文丑把心一横,拼着身上挨了一下,吃着痛紧紧地握住了赵云矛杆的另外一端,随后两人就在马上借着矛杆较起力来。因为两人都想把对方挑落马下,矛杆很快被弯成一个弧度,接着只听“咔嚓”一声,矛杆从中间一分为二,竟然被两个猛人硬生生地给折断了。围观的众人皆看得目瞪口呆,连来异都楞在当场,把拦架的事也忘记了。
文丑打出了真火,将手里的断矛一扔,翻身下马,然后冲赵云叫道:“敢否下马一战?”
赵云也不回答,只是跟着扔矛、下马,随后挽起袖子向文丑走了过去。文丑自负材力,抢先出拳,一个黑虎掏心,向赵云腰腹打去,赵云左臂一挡,右手一拳打向文丑面门,文丑赶紧用左掌接住。如此这般,两人又手搏了约两刻(半个小时)之后,文丑最终不敌赵云,先是一不小心被赵云一拳砸在左眼上,被打得眼冒金星,接着被赵云一脚踹倒在地。赵云似乎对文丑之前的辱骂之辞颇为气恼,跟了上去骑在文丑身上对着面门又是两拳,把文丑揍得鼻血直流。来异这时终于反应了过来,赶紧上前一把将赵云拽住,然后解释道:“赵君不可,文老弟也是来投军的,是自己人。”
赵云这才站起身,向来异一抱拳,之后往自己所率乡勇、门客走去。见赵云获胜,这些乡勇、门客纷纷叫起好来,而文丑同伴则赶紧向文丑冲去。此时文丑已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只见他一个眼窝淤青,鼻血流得须髯、胸前血迹斑斑,嘴唇也被打得搞搞肿起,但他的神情仿佛极为享受一般,竟然略带笑意。来异错愕地问:“文老弟你何故发笑?”
文丑含糊不清地道:“嘿嘿……俺终于又找到一个能揍飞俺的强者。老来,你一定要带我去元氏。”
“……”
当晚来异统计新募兵人数,共计五十多骑、一百八十多步卒,募兵任务超额完成,于是第二天一早,也就是在真定募兵十天之后,来异率九十多老卒、二百三十多新募兵回元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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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邑是冀州州治,因此县中既有县寺,又有州府,而县外驻有左车骑将军皇甫嵩部,虽然去岁冀州战事结束之后,北军、各地郡兵、傅燮部(迁为安定都尉)、护乌桓中郎将(疑为护乌桓校尉之误)宗员部等都已陆续离开,皇甫嵩麾下仍有两万多人,且以凉州义从、三河骑士为主。
王绪、贾飞等骑来的很巧,这几天恰好州府也在募兵,据说是凉州战事吃紧,朝廷有意征调左车骑将军皇甫嵩赶赴西凉,而皇甫嵩怕自己离开之后黄巾再起,于是以佐军司马(孙坚曾任此职)麴(qū)义为州兵马掾(董卓曾任此职),招募州兵、未雨绸缪。
麴义,年二十七,出身凉州金城大姓,以骁勇善战称,祖上为平原鞠谭。前朝孝哀皇帝时,尚书令鞠谭受东平王刘云“瓠山立石谋反事件”的牵连被削职为民,于是率其子鞠閟(bì)“避难湟中、改鞠为麴”。麴义去岁率族人、门客、义从数百人随皇甫嵩平定黄巾之乱,屡立战功,后因不愿到地方上任职,皇甫嵩便上报朝廷,以其为佐军司马,统领凉州精卒八百余人,如今又委以募兵的重任。贾飞二兄贾胄就在麴义军中,而贾飞大兄因骑射出众,任骑兵屯长,属军司马徐荣。
徐荣,年三十二,幽州玄菟人【5】,初为郡司马,后属护乌桓中郎将宗员,去岁黄巾被灭后因武勇出众被皇甫嵩留在军中,为骑兵军司马,统领近千乌桓、西凉骑兵。
得到左车骑将军、州牧皇甫嵩的许可后,王绪便如来异一般先四处张贴募兵榜,在北城门外扎下营寨,然后布置比试场地,将一百个金饼堆在案上,最后竖起长幡。跟真定一样,应募者很快就排起了长队,很多原先打算加入州兵的人见王绪这里薪俸更高,且黄澄澄的金堆就在眼前,于是纷纷改为应募孔家义从,甚至有些已经加入州兵的新卒自恃武勇,竟然要求退出州兵,想加入对“百金”的争夺。一开始王绪还怕州兵马掾麴义怨恨自己,没想到麴义对这些新卒根本不在乎,任由他们离去。几番接触下来,王绪才发现原来麴义是个恃才傲物的性子,因为他自己出身大族、武勇过人,麾下兵卒又皆骁锐善战之士,所以这些新卒他根本就看不上,自然也就任其离去了。
因麴义和贾烈交好,而贾延、贾胄、贾飞三兄弟又难得聚在一起,于是募兵第十天,麴义便请了王绪、贾飞、贾延等人一起饮宴,王绪为人谦逊,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