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入狱(1 / 5)

三国孔邑传 驴板肠 7734 字 2017-05-30

就在众人焦急地等待宫内回复的时候,突然从东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抬头观瞧,只见一彪骑兵打着大将军府的旗号,向朱雀阙疾驰而来。

不一会,骑兵驰到近前,为首几人翻身下马,领先一人来到近前拱手道:“司马,某乃大将军府司马许凉,奉大将军令缉拿诸生中混入的黄巾贼奸细,望司马容某带人回去复命。”说完朝后面一挥手,十几个骑士便下马朝孔邑等人走去。

按说守卫宫禁乃卫尉之职,而卫尉隶属于太尉,故此事当由卫尉禀报太尉、天子,再做定夺,不过本朝自窦宪任大将军起,太将军位列三公之上,又多为贵戚所任,再加上现在黄巾之乱未平,大将军怀疑有黄巾奸细,自然有权过问。不过朱爵司马还没等到宫内回复,却不敢就此让人把诸生带走,他命人拦下那十几个骑士后道:“许司马,吾已派人禀报卫将军(卫尉),并将诸生上书送至中宫,且稍等片刻,等有了回复再做处置如何?”

“汝难道要违抗大将军军令不成?”许凉怒道。

“不敢,只是望司马稍待片刻。”朱爵司马寸步不让地道。

大将军府司马和朱爵司马均为铜印黑绶,一个秩千石,一个秩比千石,官职相差不大,许凉却也不好发作,只能等在一旁。孔邑此时在骑士中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吴班之父吴匡,联想到韩卓亦在大将军府任职,他立刻明白过来,不过见吴匡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他心知此番惹祸不小,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跪在地上。

等了半个时辰左右,一个武官打扮的中年人和一个宦官打扮的老者一起经复道来到了北宫朱爵(雀)门(南门)处,两人一边走一边有说有笑,似乎浑然不将诸生请愿当回事。朱爵司马见二人出来,连忙跑上前道:“卫将军,高常侍,百余诸生在朱雀阙下请愿,又有大将军府司马欲将诸生带走缉查黄巾奸细,此事如何处置,还望将军、常侍明示。”

本朝自光武皇帝幸南宫,定都雒阳以来,诸皇帝或居南宫,或居北宫。如顺、冲、质三帝均居南宫,而先皇帝(汉桓帝)常居北宫,到了今天子刘宏,他即位之初仍居北宫,后来却移居南宫。然而孔邑初至雒阳,并不知此事,只道效仿古人,阙下请愿,却不知天子并不在北宫。

中年人和老者正是卫尉和中常侍高望,此卫尉乃宦官一党,唯高望马首是瞻,高望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不慌不忙地来到孔邑等人处,打量了众人半天后才慢悠悠地道:“哪个是孔邑啊?”

孔邑昂首道:“学生乃陈留孔邑,故中郎将卢公忠心耿耿、一心报国,围广宗贼而不攻乃是麻痹贼军,时机成熟便可一鼓而下,实非怠慢圣命,还望朝廷明察。”

“哼,那你是怪圣上不知兵事,指挥有误咯?”高望冷笑道。

“绝无此事,学生不敢。”孔邑有些头皮发麻,如果被坐实“责怪天子”这个罪名,孔邑就是多少条命恐怕都要交待在此了。

“放肆!朝廷之事岂是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娃娃所能议论的?熹平元年(公元172年)给你们的教训这么快就忘记了?哼,来人啊。”高望大声道。

“末将在。”朱爵司马道。

“将这孔邑和为首几人押入北寺狱,其余人等押往雒阳狱,交由冯司隶处置。”高望下令道。

“高常侍且慢,有人向大将军举报请愿诸生中混有黄巾奸细,故大将军命在下将诸生缉拿回府,查清奸细一事,还望常侍准许在下带人回去复命。”许凉见势不妙忙出言道。

如果大将军何进亲来,高望自然会礼敬三分,如今只是区区一个大将军府司马,高望自然懒得理会,再加上状告卢植的是小黄门左丰,如果让卢植平反,岂不是宦官之过,因此高望摆摆手并不理睬许凉。而高望提到的冯司隶名叫冯方,官居司隶校尉,为曹节之婿,自然也是宦官一党。

北寺狱,即黄门北寺狱,这里的“寺”乃官署之意,也就是北宫黄门官署诏狱。从先皇帝(桓帝)重用宦官开始,北寺狱便成了宦官打击异己的重要场所,被誉为“不畏强御陈仲举”的太傅陈藩,有“天下楷模李元礼”之称的司隶校尉李膺都是在北寺狱被宦官拷打至死。此外雒阳宫城内还有位于少府若庐官署的若庐狱、位于嫔妃后宫的掖庭狱和暴室狱,而宫城外还有位于廷尉府中的廷尉狱、位于雒阳令官寺之中的雒阳狱和位于大司农寺都内官署里的都内狱。

正在朱爵司马准备上来拿人,而许凉拦在孔邑等人身前,双方一触即发的时候,突然从复道又出来一行人,为首之人一身黑色官衣,白面短须,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雍容华贵之气,只见他疾步行来,边走边喊道:“高常侍,且稍等。”

高望抬头望去,见到此人前来,略显惊讶,示意朱爵司马停下来,然后等此人来到近前道:“原来是袁尚书,不知有何指教?”

“高常侍,吾在尚书台听闻诸生在阙下请愿,便准备前来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们训诫一番,再驱离此地,不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