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窗外叫声表妹,当周泮泮俏丽的模样出现在我眼里,一路苦楚无踪。见到周泮泮,我竟然可以淡忘天与地。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冉婷美,美如云淡风轻飘飞如白云,虽高虽远,毕竟大白天。周泮泮的美,却是星光月下,且歌且舞的妖姬。勾魂摄魄的眼神,如果真有前生来世,千百年我反复轮回,六道轮回里完全可能我为鸡,我变狗,一变再变,哪怕曾经是女人,那勾魂摄魄的眼神,必定是我从未忘却的唯一之一。
那时刻,曾经无比卑微的我,陡然挥洒昂立。男儿拼一生,不就为此狐。
十六岁冉婷,美丽初起,盛开在我未知里。十八岁的周泮泮,丰满妖娆,青春极致,岂我能敌。无心的表妹,陷我,从此南北两极……。
我和苏馨越过跳板,上船坞,周泮泮候在那里。夜色深沉,无边无际。诱人的身姿,美丽如梦中,千百次回转,一见铭骨,人瘦于今。暗夜里我热泪隐约。
人间灯火下,周泮泮轻轻挥手,遥远的空中我仿佛听见:天倚,我在这里。
我魂归现实。
我对苏馨说:这是周泮泮。
对周泮泮说:这是苏馨。
无师自通,夹在两个还不怎么熟悉但又刚好和自己都有点瓜葛的女孩中间,时时刻刻,小心谨慎排第一绝不会让人吃亏。
我不再发言,沉默无声,立在一边。
两个女孩相互问声好,周泮泮转身时对我说:跟我走吧。
身后不再喧嚣的船坞,客船早已远行。
到周泮泮家里,她的家人应已歇息。隐约一幢三层楼房,新修的,看不仔细,我入目立刻心惊。
楼下吃饭,梳洗毕,周泮泮对我说稍等一下,带苏馨上了楼。很快,周泮泮一个人下来,站我面前,含笑不语,盯着我,眼光流传着万语千言,始终,一言不发。
我看看楼上。周泮泮点点头,朝楼上走。到三楼楼梯口,我以为还要上天台,周泮泮出乎我意料,楼梯间打开一道门,一间小而精的闺房,展现我眼前。
周泮泮带我进去,拉开铺盖:我的房间,只我睡过。
该做的做完,周泮泮人慢慢无力,依靠床边,口不再言,笑意嫣嫣,看我。比楼下更加脸生霞,媚上眼,仪态万千。
我突然昂然,脸上眉间,仿佛变个人。
我千言万语,深看周泮泮。从未经受的感觉,伴随身子颤抖,全身蔓延。
周泮泮讶异狂喜,主动上前,环抱住我,用真诚的力量抱紧。
很快,周泮泮小声说:我要下去了,你早点休息。
不再理会我,飞快下楼。
我怎么可能睡的着。
床上一股好闻的味道,不是花香,香水显然达不到这个等级,这香,有勾人摄魄的诡异,深入我肺腑,我久久无法入睡。
我渐渐有写诗的冲动,飞快掏出随身带的纸笔,随着心潮起伏,写下一首诗:
《天生浮云》:你是在我上游的女孩,当憧憬布满澧水时候,春暖花开,都是你的好运气,当不眠走进泪的枕畔,你知忧伤什么滋味,总想拜拜天祈祈地,好让你的梦都美丽,踱步于夜,欲到梦的归山,让窗外一轮明月为你估,该是何时青鸟至,你的笑靥,如诗如梦如今天,用笔记下你定格的美丽,站立夜的边沿,有个写诗的男孩,在你枕畔,浮想联翩。
诗我抄下一份,塞进周泮泮锁住的抽屉。
再次躺下,我突然悟出,床上诱人的香味,来自于周泮泮的身体。这房间,这床,周泮泮还说只她睡过。
这小妖姬,分明拐弯抹角告诉我她当面说不出口却又充分想要展示的──这可是可以让男人发疯让女孩子骄傲的宝藏啊!成功推理,任我滋生有关的联想。
躺在一个让自己仰慕喜欢的女孩房间里的滋味,不会很好受,到很晚了,我还在床上辗转反侧,陪伴无法入眠的根源。
墙上挂着周泮泮放大的照片,照片里,周泮泮黑白模样。照片中女孩,我手中也有小小一张,姿势不同,这是她十四岁时候。十四岁已彻底的美丽,任人幻想。
真实里周泮泮一举一动,给别人什么反应我没去想像。落在我眼里,脑中全部她的万种风情,亭亭玉立,挥之不去。一点不像我面对冉婷时,和她共处,冉婷只让我滋生爱护,有时候冲动,仍然选择了守候。
可是周泮泮,前生是否诱过我?呵呵,迷人、勾人,渐入我梦乡——我第一次如梦却真的春梦。
好奇怪的梦,千真万确,没有任何可能曾经知道或者尝试过的全过程,我看不到女子的面容,而这一切梦中栩栩如真。
早上,我起床稍微比平常晚些,也不知是因为昨晚的尴尬事还是因为初到一个陌生地方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