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此繁琐的打开之法,防人但又防己。若是不慎将开锁的法子忘了,那便连自己也打不开柜子了。”白阖插话道。
“那是自然。”赞同点了点头,柳雄跟着说:“所以,据我估计,这陶楚定会将开柜之法记下,并暗自保管。”
“不过,就算打开柜子,也只是第一步。柜子打开后,顶上的柜门向内打开,里面的底盘会自行上升,将上面放置的金丝玉甲衣升至顶端……整个柜子里最为精致的就是这金丝玉甲衣的内架,通体精铁所制,收缩自如,可将金丝玉甲衣张开展示,收缩将甲衣叠起以便纳入柜中……”
“如果只是如此,这也不算得最为精致吧?”白阖不禁打断道。
“白阖兄,我话还未说完呢。”柳雄解释道,“这内架是为金丝玉甲量身打造的,上面有三十六道连环锁,分四重,遍布整个内架,将甲衣扣住。这些锁无需钥匙,开关在甲衣下方台上的九宫格,对应四重连环锁。而且,每重九个所锁,并不是同时开启,而是逐个开启,防止被外人在短时内将锁打开。”
“如此说来,这饕餮玄铁归确是厉害。”白阖念道,“就算能碰到金丝玉甲衣,想在短时内解开锁,盗走甲衣也是不可能了。”
“是的,确是如此。”柳雄点头赞同道,“像我这种天下闻名的大盗,出手到得手只在一线之间,而饕餮玄铁柜如此解开之法,确实是个大麻烦,让我无法发挥所长。”
“看来,你只能搂草打兔子,将那饕餮玄铁柜一同盗回来,而后再慢慢细思开锁之法了。”
白阖这话一说完,柳雄便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白阖兄,大盗朱杨我是妙手空空的盗圣,凭的是我举世无双的脑力和技巧,可不是那种不动脑子的劳力。让我堂堂盗圣去搬那笨重的柜子,简直是有辱我的身份,就像你们儒家说的那个什么,什么来着……”
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柳雄终于起来,说:“就像你们儒家说的那句‘君子远庖厨’,我‘盗圣远劳力’。而且,我大盗朱杨既然已点名要了陶楚的金丝玉甲衣,盗亦有道,就不能再要他的饕餮玄铁柜。”
见柳雄坚持“盗亦有道”,一副远劳力的模样,白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问:“柳雄,那你打算如何在众目睽睽的宴会之上,从那饕餮玄铁柜中将金丝玉甲衣盗走?”
“若是失手,那你这大盗朱杨的名头恐怕是要保不住喽。”
哪里听不出白阖这句的激将,柳雄难得地沉住气,坐直身子,抬手摸着下巴,看着他问:“白阖兄,我们打个赌如何?”
“哦,打什么赌?”白阖笑着问,心里已经猜到柳雄要打的是什么赌。
“白阖兄,从你方才的话来看,想来是觉得我不太可能从那饕餮玄铁柜中盗出金丝玉甲衣了吧。”见白阖赞同地点了点头,柳雄心中一喜,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喜色,但很快收敛起来,向他提议:“白阖兄,我们就以五日后,我大盗朱杨定能将那件金丝玉甲衣纳入我的囊中为赌如何?”
照柳雄刚才的讲述来看,他想从饕餮玄铁柜中盗取金丝玉甲衣基本无可能,但白阖想起他刚刚的神色和话语的异常,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在柳雄期盼的目光中,他摇了摇头,微微笑了笑,简单地吐出两个字:“不赌。”
“为何?”柳雄一急道。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虽然柳雄你很有耐心地将他陶楚的底细说与我听,但对于你的底牌却只字未提。敌情未明,我可不敢轻易应下,我白阖跟你一样,也从来不打无把握之战。呵呵……”一阵笑声过后,白阖转身离开。
看着白阖离开的身影,柳雄猛地拍了大腿一下,恨恨道:“这白阖,还真够谨慎的,如此情况之下,还不敢应下……”
“哎呀,想来是刚刚说得不够妥当,让他生了疑心。失策,失策,白白错失了这么一个好机会。”明白过来的柳雄懊悔地说道。
“大哥,这大盗朱杨是什么来头,为何周围的人都在谈论他?”王卉好奇道。此时,她和扶苏四人正坐在客栈一楼西北角的一张桌案边吃着午食。听到周围的客人都在谈论朱杨五日后在陶楚的宴会上盗取金丝玉甲衣的事情,所以忍不住问。
“小弟,你这可难住我了。”王贲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你大哥我向来只对兵法和武艺感兴趣,对这些街头巷闻是不甚清楚的。”
“王姑……王虎小弟,说起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王贲对面的蒙易说道,跟着向王卉他们介绍起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哦,原来如此。”听完蒙易讲述的王卉明白道,顿觉有趣,双眸一亮,饶有兴趣地问:“公子,大哥,蒙小哥,你们看,这朱杨五日后能否从陶楚那里盗走东西呢?”
王贲和蒙易两人不敢先行发表意见,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扶苏,问:“公子,您有何看法呢?”
放下手中的青铜爵,扶苏微微笑了笑,说:“根据小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