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升起,渐渐攀上了柳树梢头。微风轻拂,绿枝婆娑,青草摇曳,小溪潺潺,人影交错。推酒把盏,欢歌笑语,天地间一片祥和。
月上柳梢头,人,又何必约在黄昏后?
皎洁的月光下,点点烛光闪烁。一盏烛光,一个家庭。
一家人,一桌饭,一杯酒。粗茶淡饭,乐在其中。岁月抹去了年轻的峥嵘,留下了那一抹温情。
一盏烛光,照亮了前世今生。千年一梦,百年有缘聚一堂。茫茫人海中,父子妻儿处在一盏烛光下,这是一种怎样的缘分?
一个微笑,一句呼唤,缘浅缘深一杯酒,这或许就是人的一生。
人生,何尝执着?何必执着?大多数人为活着而活着,极少数再问为什么活着。一花一世界,一灯一人生。站高远望,只羡鸳鸯不羡仙!
小小的城镇中央,临水之地有一座粉红色雕饰的酒楼。与小城四周宁静祥和的气氛相比,这里显得嘈杂无比。隐隐的,还未临近,那浓郁的脂粉香气已充斥在暮春的空气中。
“翡翠楼”三个大字雕刻在酒楼正中。笔体遒劲有力,每一笔仿佛都要冲破天际,诉说一种悲壮。很难想象如此字体竟然出现在让无数小城良家妇女深恶痛绝之地。
“翡翠楼”斜下方,转过一座小小的石桥,石桥对面有许多民居,正对着石桥是一座简简单单的小屋。小屋上书写一匾额却是大气异常,“乾坤居”。
似真似幻,如梦非梦。王梦再睁开眼时,自身已处在这样一种环境中。身边站着一脸蒙圈的司徒野,猥琐老头。大黄狗和肉球则紧紧靠在王梦身边,大有忠心护住的架势。
稍微不远处,一个秀发雪白的二八女子,杏眼含着晶莹的泪花,茫然的看着天宇发呆。
“似真似梦一局棋,何处落子?”八哥突然感慨一句,把王梦拉回了现实。
看着立在自己肩头,双眸中透露沧桑的八哥,王梦不由的苦笑着打量起了对眼前的建筑。
“刺啦”
“乾坤居”半掩的门洞开,在摇曳的烛光下,一副画轴展开,一位老人仔细凝视着画轴,不停点缀。
旁边立着一个稚童,嘴里咕囔着“爷爷,你画的怎么都没有脸呀……”
老人停下画笔,慈祥的摸了摸小孩的头,转头笑道“几位客人请进,老朽刚刚做了一副画,欲找同道中人鉴赏,正好几位前来,一起观摩指正可好?”
“画有什么好看的,俺饿了,老丈有吃的吗?”其他人都在似梦非梦中回忆,司徒野却是想到的如何填饱肚子,这大神经条的性格王梦不由莞尔,瞬间紧绷的情绪也松懈了不少。
老人也哑然,道“小店只作画,几位可随老夫一起去翡翠居,有几位同道中人一起鉴赏老朽画作,也是幸事”
说着,老头抬手卷起画轴,带着虎头虎脑的稚龄童子离开了小小的房舍。关门瞬间,王梦隐约见看到小店墙壁上挂着几副未完成的画轴。
“宗师,这老人可是高人?”王梦盯着一老一少远去的背影,道。
“如果只是修仙,此人无任何修为。然世间万物,得一念而终一生,精一技必有为,大千世界,万事万物致极终有成……”
听着八哥高深莫测的话语,王梦深深的鄙视了一眼。此时司徒野不知何时已和猥琐老头勾肩搭背的随着一老一少走过了小桥。
“前辈,天地是否真存在?”白发女子忽然近前道。
八哥微微一怔,仰头看了天空皎洁圆月,悠悠道“真假唯有心,老夫沿着一副画追寻而来,观画入画,哪料竟是一副棋局。当真则真。谁又言梦非真?”
女子身边那只雪白巨兽变的和一只白猫大小,正依偎在白衣女子怀里。圆溜溜的大眼睛也是茫然无助。
女子默然,朝八哥深深鞠了一躬,突然盯着王梦,双眸中散发出一股让天地冻结的寒意,此地空气仿佛要瞬间凝固“那一剑小茹若有意外,冥雪今日已冥轮起誓,必让你尝尽冰寒轮回之苦,万世不得超脱……”
话音落地,白发女子那雪白的长发轻盈的飘落下一根,在王梦身前燃成灰烬。
王梦浑身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八哥神情顿变,失声道“冰雪鬼咒……”
王梦脸色有点难看,盯着化作一道白光远去的女子不明所以的看着八哥。八哥瞥了一眼,道“小子,自求多福吧,这鬼咒你能招惹也算是修了八辈子福气”
“宗师,你还是福气?什么是冰雪鬼咒?”
“冰雪鬼咒?上古年间玄冥之地已封,此术如何现世?”四道身影陡然来临。把王梦包围了起来。
一个老道士盯着虚无中那道白色身影自语。
“你们四个小道士围着老夫作甚?”八哥傲然道。
“春秋门老鸟,我辈四人奉祖师符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