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幻灭,步步是离殇。岁月恒久远,得失寸心间。
一道光柱压塌苍穹,带着毁灭的气息席卷苍茫。
阴沉沉的天地中,形同雕像的王梦剑指上苍,迈着机械的步伐缓缓前行。
看着王梦缓缓而来,亭外三人仿佛感觉到了生机被逐渐剥夺,那随剑而行的巨大雷电凝聚的光柱就是他们的刑天之剑。天刑之下,谁能夫从?
吴用惊骇莫名,肥硕的脸庞盯着王梦许久,猛然匍匐倒地,整个人缩成了一团肉球,看上去恐怖中多了点滑稽的喜感。
到是媚娘那原本堆满脂粉,此时漆黑一片的俏脸出现了一丝狰狞,回头瞅了老道一眼,喉咙里传出了极度诡异的声响,随即一声宛如被踩到尾巴般大地犬吠声响彻天地。
“你会回来吗?”
在王梦近乎呢喃中,带着毁灭生灵,破灭天地气息的巨大光柱轰隆而落……
自古至今,人类自诞生之初既有天灾肆虐,天地倾覆:洪水滔天,万灵悲殇。大火无情,众生哀嚎。芸芸众生在天地夹缝中生存,活着即为最大的福泽!
此时苍茫间王梦长剑所牵引的巨大光束超脱了天之灾的认知。
天之灾下,众生尚有抗争,躲避的希望。在这茫茫光柱中,一切变得那样脆弱。
念天地之不仁,万物为刍狗。巨大光柱压落苍茫,漫漫电光席卷天地。原本破败不堪的县城顷刻间消失在天地中。一切仿佛从未曾出现……
南方靠南,南无边。在遥远的南方之地,两座遮天蔽日的巨山横戈大地。山上没有一丝绿意,唯有赤红,宛如燃着的火焰。
两座大山宛如两扇大门阻隔了天地,大门中间是一条涓涓流淌,幽静娴雅的小河,却是深邃不见底,流向未知的远方。
赤红大山外,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沙漠。灰蒙蒙的天地,偶尔会看到一丝绿意,那一片片绿洲滋养了一方水土,养育了一片生灵。
日子反复,世世代代生活在大沙漠的生灵在这一天,这一刻,尽皆茫然的抬起了头看着自己生存的天地,木然的眼神中露出了丝丝从未有过的惊骇。
灰蒙蒙的天空这一刻出现了滚滚乌云,更有电闪雷鸣。
大地上隆隆作响,无数沙丘翻滚。天地,在这一刻仿佛倒置,偌大无匹的沙漠中仿佛有怪物要苏醒……
“男儿莫贪杯中酒,
拔剑天涯谁为雄?浅墨兄,扔了杯中物,你我去来……”
“曾兄差异,有道是:
樽前莫论是与非,
独上西山无故人。
今日你我登西山,恐只见日落,不见明早骄阳。喝了这坛酒,从此世间再无牵挂矣……”
“咦,这座雕像很奇怪啊,长剑气势不减,难道是我辈中人雕刻?又怎会遗落此处?这条狗倒也奇怪,此物难道是传说中的太岁石化?”
“莫兄,男儿非无泪,只是未到流泪时耳。听你的,喝了这坛酒,去和那畜生一决雌雄……”
“哈哈,好,男儿非无泪,今日就用血你我鲜血祭奠西山下无数枉死冤魂。石头啊石头,也不知道你是何人雕刻,既然相遇,即为有缘。且饮下这杯酒。莫某如若回来,再和你畅饮……”
“浅墨兄,干……”
“啪……啪……”
清脆的响声过后,豪爽的笑声在天地间回荡“明知虎山难,偏向虎山行……”
“浅墨兄错矣。据说这畜生是九尾狐妖,自古传说狐妖多妩媚,也许会幻化美丽女子,哈哈……”
笑声渐渐远去,残阳渐渐西坠。黝黑的森林入口处,一座雕像横戈在青石旁,旁边有一只石化的狗及一玫圆形的怪物事相伴。
滴在雕像上的酒水缓缓渗入雕像。
“刺啦”
清脆的响声轻微回荡,雕像开始慢慢脱落。
王梦双手轻微颤抖,依附在身上的枷锁挣脱,身上层层旧物脱落。刹那间的失神后,王梦猛然睁开眼看了眼黝黑深山方向,眼中出现了一丝光泽。
“男儿非无泪,未到伤心时。谢谢你们”王梦呢喃着缓缓摊开左手,手中多了一枚古朴的棋子。非石非玉,晶莹剔透。
王梦摸着棋子许久,一幕幕过往在眼前划过。过了许久,王梦沉吟道“这是梦吗?相思……”
“你,你,出来了?”
一声惊恐的嘶吼把王梦拉回了现实。王梦低头,却是一愣,不知何时自己身边多了一个肉球,肉球上只有一张人脸,有短小的四肢近乎不可现。可这张脸,王梦却是实实在在认识——吴用。
“刺啦……”
一阵响声过后,就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怒吼,像是踩到尾巴的野兽,一条色彩斑斓的花狗挣脱了出来,狗眼放光,毛发倒竖,仿佛要活吞了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