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烟袋把我和胖子带到了一座古老的四合院前，胖子告诉我，陈家的大本营，连大烟袋都没去过，一般把盗来的冥器销给陈家，都是在这座四合院里进行的。四合院里挺热闹的，进进出出的，有些人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也不怕生痱子。要把盗来的冥器卖给陈家，还得看陈家看不看得上，大烟袋一早有了预约，一个陈家的伙计把我们三人请入四合院里的一间屋内。

屋子里摆放着许多瓷器古董，而且都是真货，甚至屋内，还挂着一幅郑板桥的字。伙计端上三碗茶，我一闻，还是上等的龙井。我和大烟袋坐在红木的太师椅上，正准备品茶。胖子却呼噜一声，把茶一口闷了下去，沾了一嘴的茶叶。“呸，什么东西，还不如白菜汤呢”胖子骂道，我这是知道他嫉妒这满屋子的古董，心里不平衡，也没有理他。大烟袋也接不下这话，装作没听见。

“咳咳”一声咳嗽声从屋外传来，大烟袋立马从太师椅上蹦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走了过去。我和胖子倒没有这么势利，不过遇见陈家的人，也不得不尊重几分，悠着点。“哎呦，陈管家，你还亲自来了，太给面子了”屋外走进来一个老头，看这年纪比大烟袋还大，不过保养得很好，脸上没有一点老年斑，而且脚下沉稳，一看就知道练过外家功夫。

“听说你们这些青头头（盗墓行话，指愣头青）弄了个八重宝函来，我就来看看。买下来，以后我死了，骨灰就拿这个装”陈管家以后的骨灰会不会拿八重宝函装我不知道，但我现在知道，他的确很装逼。陈管家身穿一身上等的杭州丝绸，虽然没有大烟袋那么俗气，披金戴玉的，但一股气势却做不得假。陈管家进来看也不看我和胖子，一屁股坐在主座上，大烟袋在一旁赔笑，跟个太监似的。

这个陈管家身高还不到一米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走个路都是抬着头走的，仿佛在看湛蓝的天空。就连坐下来，除了喝茶，他都是仰着头的，用两个黑漆漆的鼻孔朝着我和胖子，简直就是一个鼻朝人。“青头头，东西拿出来吧”陈管家倨傲的说道。大烟袋怕我和胖子把生意搅黄了，打着眼色，让我和胖子忍耐一些。我倒是没什么，全当敬老了。倒是胖子，用屁股狠狠的压着下面的红木太师椅，似乎是想把它座烂。

大烟袋从背包里拿出八重宝函，一重一重的打开。第七、八层被我和胖子单独取了没带。陈管家是个老手，手指一摸，就确定了八重宝函的真伪价值。“怎么少了两重？”“您老见谅，拿出了就只有这六个”我眯着眼睛说道。心想，让你装逼，还拿八重宝函当骨灰盒，你受得起吗？小心让人遇见了，把你的骨灰盒都敲了。

“三百万”陈管家见少了最重要的两重，性意阑珊的报出了一个价。收藏的古董，到你这之前已经经过几次乃至十几次的交易了，所以价格层层增高，这也是古董为什么越来越贵的原因之一。八重宝函虽然珍贵，但放在黑市上，最多也就百来万，除非是弄到国外或拍卖会上。陈管家给的这三百万的价格，也算不错了。

大烟袋望了我和胖子一眼，见我们不反对，于是点头答应了陈管家。出了四合院，胖子很没素质的吐出一口口水“娘的，拽得跟个什么似的，要不是看陈家的面子上，胖爷非得抽他耳光”“胖爷息怒。那什么管家的确不是玩意，但红色的票子可招人喜欢啊。您老息怒，等哪天我往这门口丢些西瓜皮，摔死他，让他知道什么叫虚怀若谷”大烟袋小声的说道。

“不是钱不钱的事。胖爷是那种只认钱的人吗？主要是这态度，拽得跟老子似的，快把钱打给我和小同志。只有上面的零，才能抚慰胖爷心灵的不忿”胖子依旧是那个德行，大烟袋倒是很麻利，江湖规矩，他拿一成的中间费，剩下的二百七十万，我和胖子一人一半。不一会，我就收到了到账的短信。看着上面的数字，我的头都有些晕眩，一切都透着一些不真实。

胖子看钱到账了，顺手拦了一个出租车说道“大烟袋，你带着小同志逛逛北京城，胖爷有事先走一步”“得嘞”大烟袋回道。我还没说话，胖子就一溜烟的走了。“胖子这是去干什么了？”“嘿嘿”大烟袋什么也没说，我坐上他的宝马，大烟袋带着我去故宫逛了一圈，又带我去全聚德吃了烤鸭。

晚上回到明宝轩，胖子也没有和我联系，大烟袋云里雾里的说，胖子是为了一个女人，我也就懒得问了。第二天，大烟袋充分体现出中国人热情好客的原则，早上带我去爬了爬长城，费用都他出了。别以为他亏了，把关系搞好，说不定以后什么冥器都要他去找买家。

下午，胖子给我打来电话，说让我来他的铺子一下。胖子在潘家园也有铺子，我让大烟袋把我带到胖子那。胖子的铺子没什么生意，毕竟他的专业是倒斗，不是卖东西。古玩这行，水深，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胖子的铺子里象征的摆着几件东西，高仿都算不上，不过铺子是他的，也没有负担。铺子连个名字都掉色了，地上也是垃圾，店里就胖子一个人，连个伙计都没有。

胖子正磕着瓜子，见我和大烟袋来了，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