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期间我很少回家,期间父亲虽然不满意我报考考古系,但最后也只能和我妥协,将我的生活费和学费打了过来。我和张老头之间的事情我并没有给父亲说,我每天也老老实实的把张老头发来的东西背熟。四年的大学,是浑浑噩噩的一千四百六十天。考古系的老教授讲课完全是催眠,学校学的东西,似乎还不如张老头教我的那些有用。终于,一纸毕业证,我离开了这个让我觉得陌生的校园。
不知道是谁说的,大学学习的结束,就是失业的开始。我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考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找张老头。回到以前的小楼,几年过去了,楼依旧是以前的样子。我迈着熟悉的步子,推开了张老头开的便利店的门。
便利店门口的那棵当年被张老头一巴掌拍断的黄桷树,如今也发出了新芽。据说当时我离开的第二天,街道居委会的常奶奶便充分发挥了福尔摩斯和狄仁杰的断案推理分析,一举抓获了挖社会主义墙角、破坏街道环境、损害公家财产、往干部脸上抹黑的罪魁祸首张老头(其实不远处安了监控摄像头,边角刚刚将那棵黄桷树囊括了进去)据说张老头当时就被常奶奶抓进了局子里,最后被街道居委会胁迫写下了五千字的血泪深沉的忏悔书。
“张老头,我回来了”刚走入便利店,我就嚷道。父亲大多数肯定不在家,现在我回去,或许只能帮家里做点卫生。“咳咳,小逸啊?进来吧”张老头的声音在便利店深处传来,我推开藏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的一扇木门,一股浓郁的酒香就从里面飘了出来。“哇,什么好东西?这么香?”
“过来坐吧”张老头坐在一张桌子边,指着一旁的凳子让我坐下。“听说你毕业了?以后也是大学生了”“别提了,毕业等于失业,你没听说过吗?”张老头听了后哼了一声道“我教你的东西足够任何人荣华富贵了”
“得了吧,寻龙点穴,星象风水那可是封建迷信的糟粕,我不可能在大街上摆摊算卦吧?至于你发给我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文字,复杂晦涩,简直就和天书一样。至于你教的那些墓葬机关,我又不去盗墓,有什么用?我看也就那古董文物鉴定比较好”
张老头没有理会这茬,从桌子下拿出一个泥坛。泥坛上布满了污垢,黑不溜秋的,是一个酒坛!封泥已经被打开了,透着浓浓的酒香。“哇,好东西,给我来点”我从一旁拿出一个玻璃杯,主动的说道。张老头给我倒了杯子的五分之一,酒坛里的酒色如琥珀,粘稠酱香。我粗略的估计,至少放了上百年!
张老头又往玻璃杯里倒了一些茅台,陈年老酒不能直接喝,三比七的比例最好。我尝了一口,一股纯正的酒香立即涌入我浑身的每一个细胞。“怎么样?还行吧?”“嗯,好”我敷衍的回答着,一边鲸吞杯中的酒。“臭小子,好酒都被你糟蹋了”
“这酒哪来的?”我大着舌头问道。“我以前带的几个手下,从一座清朝王爷墓里掏出来的。专门用快递给我送来孝敬我的”“咳咳”我激烈的咳嗽起来,张老头大笑一声,自顾自的泯了一口酒“一百多年的酒了,被你小子糟蹋了”
“算了”我放下玻璃杯,擦了擦嘴。一想到这是从死人墓里拿出来的,我就觉得恶心。张老头继续问道“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我还没找到工作,所以没和我爸说今天回来。我打算去西安看看,如何能掏到点古董,也能赚点钱,总不能让我爸小瞧了”
“西安?那地方不错,几朝古都,与咸阳呈双龙捧鼎之局,西安那虎踞龙盘,天下行胜。龙脉也是绝佳,埋个万乘之尊(天子帝王)绰绰有余,你去那,说不定也能盗个冥器出来给老头子我瞧瞧”
“得了吧”我翻着白眼道“盗墓可是犯法的,要吃花生米。我家几代单传,我可不想让老爸去局子里见我”
西安的确是个好地方,西安位处陕西。与咸阳在渭河南北遥相呼应,在风水上,这叫双龙捧鼎。况且当年秦始皇建都就在咸阳,那可是中国第一个皇帝,九五之尊,这样龙气就有了。而且陕西那虽然黄土漫漫,但山川险峻,藏风生气。又与渭河靠近,聚水成行。乃是一等一的好地方,一铲子下去,说不定下面就是一座古墓。不过这么多年下来,恐怕墓都被盗成筛子了。
“嘿,臭小子贪生怕死”“去,我可是社会主义的花朵,少蛊惑我。再说就我这两下,冥器或许没有挖到,就挖到一个大粽子”冥器和粽子也是盗墓里的黑话。冥器也做明器,取其谐音,就是墓里边的陪葬品。粽子原本指干尸,后来则代表为遇见尸变或麻烦。
“好好好,不蛊惑你,那你就去西安逛逛吧,看看能不能收到东西”“成,在你这住一晚,明天我坐飞机去,就先不回家了。等我赚钱了,再给老爸一个惊喜”“臭小子还很有孝心,我去给你收拾”就这样,第二天,我踏上了前往西安的飞机。
西安,古称长安、镐京。西安地处关中平原中部,北濒渭河,南依秦岭,八水润长安。其先后有西周、秦、西汉、新莽、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