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是女？”人群中的赵氏第一个开口问道。

“恭喜老爷，夫人生了位小姐。”春秀答道。

“小姐？”赵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随即便掩藏了起来。

“恭喜娄掌柜喜得千金。”薛神医一脸笑意的恭贺道。

“恭喜老爷。”杨管家等几名下人也一个个恭声贺喜道。

“夫人可安好？”娄内干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将怀中的昭君交给柳氏之后沉声问道。

“夫人只是有些虚脱，并无不适。”春秀答道。

“杨管家。”娄内干转头看了杨管家一眼。

“是，老爷。”杨管家躬身退出人群向着前殿跑起。

“三弟，既然弟妹已经顺利分娩，那我也该回去向几位老夫人复命去了。”赵氏完之后便带着婢女离开了娄宅。

“春秀，照顾好夫人。”娄内干嘱咐了一句之后也随之离开了后院。

从前殿返回的杨管家将两个钱袋分别交给薛神医和稳婆，好生说了一番感激的话之后，亲自送薛神医离开了娄宅。

“奶娘，我是又多了一位妹妹吗？”昭君拉着柳氏的手小声问道。

“是的，大小姐，从此以后府中又多出了一位二小姐。”柳氏答道。

“为何我感觉爹爹有些不悦？可是妹妹她不听话，惹爹爹生气了？”昭君又问道。

“二小姐没有惹老爷生气，是天意弄人罢了。”

“天意？”娄昭君似懂非懂的喃喃嘀咕道。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响起，娄内干骑着大黑离开了娄宅。

娄内干府上并没有因为添人进口而洋溢着喜气，反而处处透着一股压抑，察言观色的下人们最先感受到了这股不寻常的气氛，都各自没活找活忙碌着，对于二小姐之事闭口不谈，生怕一个口误，惹来一顿无端的责骂。

冯氏看着躺在自己身边安然熟睡中的婴儿，眼角流下了两行泪水。

“夫君，我对不起你。”

“夫人，你怎么哭了。”

“老爷是不是很失望？”

“老爷倒是没有失望，只是。”春秀支支吾吾的说道。

“都是我对不起老爷。”说着冯氏将头转向里面抽泣了起来。

“夫人，稳婆说月子里不能哭泣，这样会留下眼疾的。”

呜呜呜

一连数日，府中都没有看到娄内干的身影，甚至连娄家老宅也没有人过来探望过冯氏，整个娄宅出入她屋中的除了春秀之外便只有刚懂人事的昭君。

每次看到母亲以泪洗面，昭君都会上前安慰一番，可昭君越是安慰，冯氏心中就越是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老爷。

“夫人，老爷回来了。”三日后的下午春秀跑到冯氏床前小声说道。

“秀儿，我是不是很难看，眼睛是不是肿了，你快去打盆水来，记得把我年前做的那件新衣取来。”冯氏有些慌乱的道。

“唉，夫人。”

书房中，一脸胡茬的娄内干坐与书案前，面前放着一本帐薄，但他的心思却半点不在账簿之上，而是望着窗外静静的发呆。

吱呀。

房门被推开一道缝隙，接着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

“爹爹。”娄昭君嘟着嘴走到书案前小声喊道。

“是君儿啊？怎么，找爹爹有事？”娄内干收回思绪将昭君拉到身边慈声问道。

“君儿想爹爹了。”娄昭君拉着娄内干的大手说道。

“都怪爹爹这些时日净忙于春种，疏忽了我家君儿了。”娄内干说着将昭君抱起放在了大腿之上。

“爹爹这是什么，怎么这般扎手？”昭君摸着娄内干脸颊上的胡茬问道。

“胡须啊。”

“那君儿长大了也会长出胡须吗？”

“君儿当然不会长出胡须了，只有男人才会长出胡须。”

“为什么只有男人才会长出胡须？”

“男人长胡须就和女人生孩子一样，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我也想像爹爹一样，成为一个有着胡须顶天立地的男人。”

“爹爹在君儿心中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爹爹，昨日我又看到娘亲偷偷哭泣了。”昭君使劲的点点头之后，将脑袋伏在娄内干怀中小声说道。

“君儿，可否把你的凤斩借爹爹一用。”

“给。”昭君坐直将绑在腿上的凤斩抽出说道。

“你帮爹爹看着点。”娄内干接过凤斩之后，指着自己满脸的胡茬说道。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书房中不时传出父女二人的笑声，原本端着茶水的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