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无月,风声也渐大。
呼啸之声吹的窗户呼呼直响,五更时分,睡的迷迷糊糊的娄内干猛然间做起身来,来不及穿上鞋,赤脚走到窗户前,打开窗户向着院中望去。
“不好,早不下,晚不下,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下起了雨,我还有数十亩的粟谷未曾收割啊,这可如何是好啊。“说着转身抓起衣服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大声呼喊着杨管家。
淅淅沥沥的秋雨打湿了娄内干的长衫,但他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穿好靴子便直奔马厩而去。
“老爷,发生了何事?“一脸睡意的杨管家问道。
“快将府中众人都喊醒,速速去田中抢收粟谷,再晚就烂在田中了。“说着娄内干已经跳上马背,快马一鞭奔出了府中。
在娄内干出府后不久,杨管家也带着数名家丁骑上马直奔城外而去。
“这可如何是好。“闻声起来的冯氏看着院落中不知何时积出的水潭一脸焦急道。
“姐姐,昨日还有数十亩粟谷未曾收割,这场雨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这可怎么办啊。“柳氏披着一件长袍也走了出来。
“春秀,你在府中看着两位小姐和公子,其他人随我去田中帮助老爷抢收庄稼。“冯氏说着向着府外走去。
“春秀,看好昭烈。“
一阵风吹过,天空飘落的雨滴打在了人的脸上,阵阵酥麻。
“驾。“娄内干挥舞着马鞭向着还未收割的田地狂奔而去。
五更时分的秋夜,还是一片漆黑,好在大黑对来往的路极为熟悉,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娄内干便远远的望见了自家的田地。
“嗯?田中怎么会有火光?难道有人趁机盗收我的粟谷不成。“思索着,手中的马鞭落在了大黑身上。
“他叔,让大家休息会吧,我的手都麻木了。“一名妇女揉了揉麻木的腰说道。
“就是,这都整整一夜了,铁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余生兄弟,大家确实累的不轻,可否能歇息片刻喝口水在继续收割?“
“王叔,让大家再坚持一下,没有多少了,这场雨一时半会不会停,若是此刻不能收完,那我们今夜就白忙活了。“
“可我看这雨下的并不大啊,说不定个把时辰就能停呢。“
“王叔,算我余生求你了,今夜务必要将这些粟谷都抢收回窝棚之中,明日喝酒吃肉都算我的还不成吗。“
“那好吧。“
“大家再加把劲,坚持一下,待收完田中庄稼之后,我请大家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余生抱着粟谷奔跑在田中大声喊道。
“听余生大兄弟的,大家再坚持一下,待收完这块地之后,我就给大家分银两。“老者高呼道。
“余生谢谢乡亲们了。“
“奶奶的,拼了。“
细雨打的火把嗤嗤作响,忙活了一夜的众人虽然一脸的疲惫,可在听到收完这片庄稼便有银两入手,酒肉吃喝之后,一个个吼叫着奔向了风雨中的粟谷。
“余生?“娄内干看着穿梭在窝棚和烛火旁的身影乃是余生之后,一脸激动的喃喃说道。
“老爷,难道余生昨夜一夜未眠带领着大家在收割粟谷?“气喘吁吁站在娄内干身后,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的杨管家愣愣的望着忙碌着的众人说道。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帮忙。“娄内干说着已经跑向了粟谷堆积之地。
“娄老爷。“看到娄家老爷现身之后,乡亲们连忙躬身喊道。
“大家辛苦了。“娄内干抱拳向着众人说道。
“娄老爷客气了,这都是余生大兄弟的功劳啊。“王姓老者连忙说道。
“不好了,雨变成雪了。“一名乡亲喊道。
“杨管家,赶紧将收割好的粟谷搬进窝棚,切不可着了雨雪。“
“你们几个随我来搬运粟谷,其他人帮着收割。“
天际开始泛白,一阵冷风吹过,夹杂着雪花的秋雨落在了田野之上,娄内干带着众人冒着雨雪正抢收着最后的几亩粟谷。
长着的粟谷越来越少,忙了一人的乡亲衣衫已经完全湿透,虽然雨雪越下越大,可众人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因为衣衫中更多的是他们的汗水,以及伴随着汗水冒出是丝丝白气。
天际完全放白的时候,娄家田地中已经看不到了一根还立着的庄稼,数十亩的粟谷一夜之间,在余生的带领之下悉数收进了窝棚之中。
“娄内干在此谢过大家了。“娄内干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感激道。
“余生呢?“杨管家在人群中没有看到余生的身影之后诧异道。
“他在那里。“王老指着远处深一脚浅一脚踏着泥水走来的身影说道。
“我去帮他。“一名壮汉跑出窝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