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瞎子回到平阳巷的第二日,便开始着手改动起了娄宅的风水格局。
首先老瞎子让娄内干寻来一块三丈高三丈宽的顽石,然后找来一位石匠在顽石的正面刻下了一个福字,背面则刻满了大大小小的和字。
福字娄内干倒还能理解,毕竟城中不少贵族家中的照壁上都会刻写一个福字,而和字刻于背面,却又大小不同,他却有些不解了。
听到娄内干的询问之后,老瞎子微微一笑说道:
“禾为食,口为人,禾口为和,福镇三门穿堂,和旺娄氏人食,此乃改局第一步。”
“敢问前辈,第二步需要改何处?”
“前院正房为正,主家主,你若想下有子嗣,东西两侧需添盖厢房。”
“如何添盖?”
“西高东一尺,二者不可高于正房大梁。”
“数九寒冬,万物皆冻,何以动工?”
“不妨,老夫这里有一妙计,可以助你破开冻土,只要上了大梁,两坡参齐泥瓦便算定了格局,至于剩下的来年开春再动工亦不迟。”老瞎子说着将一个锦囊交给了娄内干。
“前辈,我这就去准备。”打开锦囊看到上面写着的四个字之后,娄内干一脸欣喜的带着杨管家离开了平阳巷。
北方以是寒冬,街上行人都少见,可平阳巷的娄宅却是一片热火朝天。
娄内干对于老瞎子极为崇拜,又急于想膝下有子,所以仅仅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前院的东西厢房便初见雏形,随着娄内干将两只箭羽射在大梁上,匠人们欢呼着爬上了房顶。
如此又过了数日,两排整齐的厢房矗立在了庭院两侧,犹如两位将军一般守护着娄宅。
老瞎子半个多月的时间,更加显得苍老了不少,脸上已经开始弥漫出一股灰败之气,余生整日都陪在他的身边,倾听着老瞎子的指点。
“前辈,两侧厢房已成,敢问可改了我府的风水?”娄内干问道。
“顽石为壁,东西为子,但却还缺一样镇宅之物。”老瞎子摇头说道。
“镇宅之物?是何?我这就命人去准备。”
“可还记得我让你准备的泰山之石,东海之水?”
“自然记得,前辈不提我倒险些忘记。”
“将这两样神物取来,老夫要做法安宅。”
这一日,娄内干喝退了所有下人,即便是杨管家也只能站在平阳巷外等候。
府中只剩下了娄内干,冯氏柳氏,昭君昭仪和老瞎子师徒二人。
“余生,丈量庭院,取中心点,深挖三尺有三。”一身道袍的老瞎子在焚香祭天完毕之后对着余生吩咐道。
抱拳应答之后,余生开始以步丈量起了娄宅的庭院,前后左右量完之后选中了照壁石后约一丈之地开始下铲深挖。
娄内干也上前帮忙,半个时辰左右便挖好了一个一尺见方,深约丈许的深坑。
“师傅,深坑以成。”
“有劳娄夫人打盆清水来。”
闻声之后,冯氏连忙端来了一盆清水。
“净手。”老瞎子说着第一个将手伸进了铁盆之中开始洗手,娄内干,两位夫人,昭君,昭仪,余生也逐一用盆中清水洗去了手上的污浊。
“祭天,祭地,请神鼎。”老瞎子在余生的搀扶下将几滴东海之水洒向大地之后,振振有词的念叨了起来,到底说些什么恐怕只有余生才能听懂。
又是一番繁琐的祭祀之后,老瞎子掀开了供桌之上的一块红布。
只见红布之下是一尊双掌大小,带有华丽鼎盖的四足方鼎,鼎身上刻满了古老的铭文,一看就是久远之物。
“内干,带家眷过来,合众人之力将东海之水注于鼎中,记住,不得倾洒半滴。”
闻言娄内干带着两位夫人,以及昭君昭仪走到了装有东海之水的铜盆之前,合众人之力将海水灌入方鼎之中。
“下石,还是合众人之力。”
咚。
命人取回的泰山石,被娄府众人抬起放入了深坑之中。
“内干,入坑落鼎。”
闻言,娄内干抱起方鼎在两位夫人的帮助下下入了深坑之中开始按照老瞎子的方法放置方鼎。
四四方方的古鼎刚一放置好,众人便感到脚下一阵颤抖,接着便戛然而止,仿佛刚才只是错觉一般。
“前辈这时?”娄内干有些脸色发白的问道。
在封建社会,人们极为崇拜天地,无缘无故的一番地动怎能不让他们感到恐慌。
老瞎子并未理会娄内干,而是伸手掐算了起来。
“无妨,此乃逆天改局之兆,现在娄府的风水格局已经大成,只需回填黄土,祭祀告天便可。”老瞎子一脸从容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