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清脆的金铁交击声响起，叶枫手中的长剑抵在锋锐的利爪上，擦出点点火光。

“雷法！”

楚天歌随手一击雷法轰击在‘沙寅’的身上，焦黑的痕迹在破旧的麻衣上绽开，早已破败不堪的衣物随即化为两块破布落下。

“死……”

模糊不清的嗓音从眼前这头孽的口中发出，猩红的目光在叶枫与楚天歌身上扫视，浓重的煞气化作实质般的寒芒直刺过来。

叶枫目光闪烁，低声开口：“你们先走，我和楚天歌断后！”

楚天歌看了叶枫一眼，点了点头。

胖子等人也不是笨人，知道自己的实力只会成为两人的累赘，转身退走。

“给我十息！”叶枫开口对着楚天歌道，手中黑色光芒不断闪烁。

楚天歌额首，叶枫修习的无双典之中的秘法这些时日里早已为众人所知，少年手中长刃挥舞，一道璀璨的光华从锋刃之中脱出，随即一座天阙从身后冉冉升起，近半年的历练，楚天歌的实力早已不复当初，虽说依旧没有突破练气巅峰，但根基却已经相当巩固。

看了眼叶枫手中的黑芒，楚天歌咬了咬牙，体内输送出一股元气，一枚小小的符文从天阙之中洒落，印在锋刃之上，洒落大片的光彩。

“轰！”

长剑劈砍在孽的身躯之上，倒卷起一阵气浪，长剑没入孽的身躯大半，汩汩的血色从中漫出。

“吼！”

孽怒吼一声，磅礴的黑气从暗幕之中涌出，闪烁着寒芒的利爪直接从头顶抓下，楚天歌欺身上前，竟不顾头顶垂落的锋利爪子，猛地一拳轰击而出，身后摇曳的天阙也随之晃动，洒落大片的神光，重重的轰击在孽的胸前，直接从胸口洞穿，与此同时，头顶的锋锐劲风也随之垂落，骇人的气魄从中溢出。

“好了没有！”楚天歌一道玉色的光泽护住手臂，抵挡在利爪之下，对着一旁的叶枫怒吼道，“特么的老子要被挠死了！”

“好了好了。”叶枫不急不缓的起身，手中闪烁着浓郁的黑色光芒，“急啥。”

“嗡！”

身后飞出一柄长剑，剑身之上黑白二色分明，偶尔有电弧在上面闪烁，这柄材质普通的无常之剑经过雷符文的蕴养，已经与当初有了明显的不同，右手握住温润的剑柄，一道剑意随之扩散开来。

“苦……”

与当初刚修习的时候相比，叶枫的剑法已经颇得其中三味，苦的意味越来越浓，一股剑意铺开，世间之苦似乎尽数囊括其中。

“嗤……”

浓重的苦意包含着似乎能够吞噬一切的黑色光芒，一剑斩下，万物归墟！

孽的身躯如同冰雪一般融化开来，滚滚血雾交缠，不断想要凝聚出一个模样来，但又随之崩溃开来，如此反复数次，眼前的身影变得清晰起来，一身麻衣，披头散发，血色在其中交缠。

叶枫还欲再来一剑，被楚天歌喝止，“孽这种东西，无生无死，斩它再多也没用，褪了一身皮囊之后，这头孽应该不会再轻易招惹我们了，我们还是赶紧与他们汇合吧……”

叶枫不甘的看了这头孽一眼，收剑转身与楚天歌一同离去。

孽的双眸之中的腥红之色还没有褪去，空洞的双眸中多了一丝极淡的光彩，晃晃荡荡的继续向着街道走去。

“苦……弟……弟……”

沙哑的嗓音呢喃，在昏暗中，慢慢走远。

人活一世，有些事，纵使褪去这一世的皮囊也不愿放手，宁愿生生世世的坚守下去，只为了等轮回之后的那一回首……

每个人都有无法放弃的执念，为着这执念我们背弃仙神，身化厉鬼，这或许是就是孽存在的意义。

………………

前行的路上见到的鬼物已经不多，叶枫等人很快就赶上了胖子一行人，整个队伍经过方才的事之后，沉默了许多。

这支当初组建之时曾经意气风发的队伍早已经不复当初，修行毕竟是逆天而行，谁也无法确定来日自己是否还可以站在同伴面前。大道，岂是这么好求的。

“前面就是怨气最重的地方了。”看着身边越来越浓重的黑色雾气，楚天歌肃然道。

黑色的雾霭之中，一座破落的小庙在寒风之中摇曳，看得出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眼前的不知名神灵雕像早已破败不堪，一个莲花模样的台子也早已破碎了大半，显得极为简陋。

“怎么城中还会有这种地方……”胖子看着这座与先前景物格格不入的小庙，微微有些惊讶。

“也许是末法时代废弃的东西吧。”顾云开微微一叹，回应道。

叶枫微微有些不适，左手上的龙形印记不断刺痛着皮肤，似乎这里存在着令龙气极为忌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