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赴死
明澄的目光盯着台阶前的少年!
少年英挺,身畔那柄惊涛也散放着不羁的剑芒。
明澄的瞳孔微微收缩,他心底突然涌出一种长久以来没有过的激荡感觉。那时的自己何曾没有今天这少年的锋芒。那是一柄出鞘的宝剑的锋芒,那是一种俾睨天下的锐气,那是一种舍我其谁的豪气,那是一种披荆斩棘的热血!
他老了,他心里有的只是那惶惶的宫内日子,他不敢放肆的大笑,他不敢明面上违逆天宫若隐若现的手掌,他不能在皇宫表现出和常人一样的喜怒哀乐。他只能在法阵不可监控的几个狭小的空间自斟自饮,自我怨叹。
如今的覃浪,挺剑直入皇宫,他却没有丝毫的受到威胁的感觉,他有得居然是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感,特别是面对封不二的剑,他的剑也毫不犹豫的出鞘。
明澄自己呢?他的剑呢?他的锋芒呢?
明澄还是保持着面上的优雅随和,他似乎还掌控一切,可谁知道抑或说谁不知道他明澄只不过是个提线木偶!这份悲凉自心底如春天的芽孢,一开始只是一个稚嫩的小叶,如今则成为了参天大树!
封不二提剑逼行一步,可乳虎出山的覃浪也毫不畏惧地同样一步前行。气氛瞬间变得凝滞压抑。
米斛圆脸露出笑容,他连跨两步,那如山似得身体就挡在了覃浪前面。
阶前的那个平地上就有了阵阵烈风忽起。
封不二的双瞳快速地交替显现,而米斛还是笑眯眯的,他只不过举起了那支只有四根指头的手。
肥厚的手掌有旋转的风球忽然呈现在掌心,那狂暴的风球如同暴风中心的风眼,周围的空间似乎也有了扭曲,如此那张开的巨掌就有了怪异的变形,就好似用放大镜观察得来的影像。
封不二的胡子本来是翘起的,可有风过去,他的山羊胡子也就飘向一旁。
封不二的老脸忽然发红,就好似一个蒸煮过头的蟹壳。
米斛的笑自然而镇定,就如同在小桥流水旁轻盈的散步步伐。
他举手踏前一步,封不二的身形没有动,可能看到他的上半身有轻微的晃动。而他的脸色变得更加浓重,如今成了猪肝似地深红色。
封不二的四方锥形飞剑也被一股力量带动而发生了偏转,虽然角度极其细小,可观察入微的覃浪还是知道封不二已然败退。
忽然僵持的二人中间走进了一个人,一个微微驼背的老者。双手背负缓缓走来,在这风刀中心,他毫无阻隔地举步而入,没有一丝迟疑,没有一丝生涩,有的是行云流水,有的是步履从容。
抬头望望高坐皇庭的明澄,而后将目光收回。那道有若实质的剑似的目光投向米斛。
暴风戛然而止,米斛收敛脸上笑容,他变得极为凝重。手掌中心那暴虐的风瞬间不见。圆圆的脸上有了几颗汗珠。
一股看不见的压力就好似一个磨盘生生地压了下来。
力量!绝对的力量!绝对碾压的力量!
“破!”声音清脆,毫不迟疑!
有剑光闪烁,那剑光就好似扎入水中的剑鱼,一往无前!
剑尖前的剑芒一触碰那无形的压力就发生了溃散,可剑还是在散开剑芒的同时露出峥嵘。
长剑的剑尖端有个晶莹如星的细小亮点,这亮点钻入了那好似看不见云团的中心。
雨过天晴!刚才逼仄的如乌云盖顶的压力瞬间消亡,有的是畅快,有的是欣喜!那是一种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的喜悦之情。
米斛又笑了,他的笑分明是褒奖,是得意,是幸福!
来的老者的脸上有了些微的变色,他有点恼羞成怒,可他没有出声。
封不二的脸色同样变了,他的脸变成了铁青,他骈指点着覃浪:“你这小子可懂修者规矩。米斛和罗大人较技,你在旁偷袭又算什么?”
覃浪一脸茫然,他无辜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他们俩在斗技,我只是感觉心头不爽,所以出手!你没感觉到现在神清气爽,天地开阔?”
“你!”封不二的猪肝色又上头了。
“我……我什么?”
“一个连话都说不清的也参合到我们修者的争斗中,看来你老了老了还不知道享清福,还在此学我们小孩儿,真是为老不尊!”覃浪连珠炮似得冒出一串,这更是让封不二跳脚,可他也无奈。
罗玄微微闭上眼,他似乎不愿和封不二同样见识。待覃浪不再恶语相向后,他才开口道:“诚然,覃浪不知修者较技的规矩,再加上他才刚刚踏入破障境,所以这也只能说我罗某人修为不到,怪不得谁!”
封不二还羽分辨,可罗玄扬手示意制止。
“覃浪,你果然不错。你是如何看出我铺天盖地神通的要点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