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掌柜的意思我明白。”小萧公子推开软烟阁的顶层小阁楼后便说出了这句话。
“我就知道,小萧公子并非看重名声之人。”苏大掌柜看着因为匆忙赶来而头发衣服都有些凌乱的小萧公子道。
“但这一场比试我还是会尽全力而为。”
苏大掌柜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道:“小萧公子莫不以大夏千万百姓为先?”
小萧公子淡淡道:“既要拜官,便要立威。”
……
伫立长堤,淡荡晚风起。
骤雨歇,极目萧疏,塞柳万株,掩映箭波千里。
长宁看着那个孤傲的身影,心中一紧,将手中的衣裘披在他身上,道:“到我屋里坐着吧。”
小萧公子拉住她的手,却是不言不语,静静地看着江面。
长宁突然扑到他怀里,呜咽道:“我不想你去。”
小萧公子抚摸着她的头发,道:“江湖,自由地。谁不想自由自在的,就像这江中的鱼。但大夏这片土地是那么美好,任何想要破环她的人,我都要他万劫不复!”
长宁抬起满是泪水的脸,道:“你会死的。”
小萧公子大笑着,震起一滩鸥鹭,本来被乌云遮住的残阳,竟然又发出一道明媚的光来。
小萧公子盯着长宁的眼,认真道:“没有人可以杀死我,没有人。”
坚定,自信,甚至带着狂妄,却让长宁无比的安心。长宁擦了擦脸上的泪,勉强笑道:“对。没人可以伤你一分一毫,没人。”
长宁紧紧抱住小萧公子,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消失,可怜楚楚的样子让人无比怜惜,道:“还有十天,你能陪在我身边吗?”
小萧公子是最疼女人的人,他不会拒绝女人,尤其是自己喜爱的女人。但这次小萧公子却对长宁说了一个字,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长宁看着小萧公子坚定的眼神,知道不仅自己,就算是加上花怜梦和闻人家的那位,也不能劝得动他。所以,与其纠缠,不如成全。
长宁缓缓地从小萧公子的怀中脱离,她要做的只有支持,还有,不要成为他的拖累。
小萧公子没有去看,没有看她是怎样离开的,是否流着泪,是否咬着嘴唇,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多看一眼,就忍不住要跟她一起走回去。
……
发动一场战争是需要大量的准备的,应对一场战争也是需要大量准备的。
小萧公子也要准备。
战争,就要杀人。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小萧公子入江湖这些年,却不杀一人,有时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杀死对方。因为小萧公子不说,没人能逼他说。
大夏的西边有一个小山村,这是一个真正的山村,因为它在山里,四面环山。
可在这么一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里,竟然有朗朗的读书声传出。
“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
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故君子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
小萧公子站在简陋的茅草屋外静静地看着那些懵懵懂懂的孩子们,本来紧张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这一切都是美好的,所以他绝对不会让这美好被破坏。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夕阳如锦,日将落山。茅草屋前方的那名双鬓花白,但精神矍铄的教书先生给每人分配了一些作业后才道了一声放学。
小萧公子看着欢呼着涌出茅草屋,结伴回家的孩童,嘴角不知何时流露一丝笑意。
伴着斜阳,孩童的影子被拉着长长的,逐渐淡出了视线。小萧公子终于听到了一直等待的声音,“别再外面杵着,进来。”
小萧公子真的很紧张,紧张到,连师傅都忘了叫。
萧夜雨早在小萧公子踏入这里数丈之外时便已察觉,因为他太熟悉他了,他身上的气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更何况,小萧公子也没有刻意去掩饰自己的气息,因为这里是自己的家,小萧公子的萧便是萧夜雨的萧,虽不是父,却更甚父。
萧夜雨看着恭顺地跪在地上的小萧公子,想着这些年他在外面的传闻,心生欣慰,脸上却仍旧冰着,冷道:“三年间,你回来了十八次,却只进了这门一次。这次你又有什么事?”
小萧公子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双手捧着举过头顶,道:“一切,尽在这信中,师傅看过便明白。”
也不见萧夜雨有什么动作,那封信便飞到他的手中。这种淡然地内力运用,就算是小萧公子也不可能做到。
萧夜雨面无表情地看完手中的信,抬头道:“你想要参与这场战争?”
小萧公子道:“对。”
萧夜雨道:“你还记得祖师的规定吗?”
小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