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研究精神海洋中的种种异象,但了无头绪。
焰聚星,史上第一进化法,使生命从精神意志开始步上进化轨道,成长为纳元素于内,掌控一方世界的星球霸主。
然而我不由不反思它所存在那些不完善的地方。我意识到在我的精神意志中存在问题。
我强悍特异的意志属性中包含某种不确定的怪异存在,我敬畏精神海洋中那片撕裂的空间通向的地方。
那个人所说的话。
时间已经到达是什么意思?炫又是何人?
为什么我的心中产生那种灼热似火的焦急?
我不断地想,想到头皮发麻,想到魂飞魄散。
我愤怒地奔跑,任凭元素贯穿我的身体。
我被一座山丘绊倒,砸碎一块岩石。
我躺在地上,沉重地呼吸。
我从没那么疲惫。
……
梁彦祖和常浩然最近通知我到布克郎小酒馆喝酒,我罕见地把自己灌醉了。梁彦祖劝我少喝点,问我最近是不是有心事。我摇头否定,心中却越发苦闷。
“授勋就要开始了。”我听见他们在议论:“新任军团长也要露面了……”
“联合公馆直属的皇武军团和暗星主的掌控者军团,究竟俩者谁才是这颗星球上最锋利的刀。”一个声音在我身后。
我费力爬起,阿斯兰手持剑鞘在品酒。
“哈。”我喝干一只杯子,向他举手。
我发现周围人像变成了背景,人成为凝固塑像。我像在蜡像馆里,除了光和空气没有什么在流动。
“很久不见。”阿斯兰自吧台抓下一杯,坐在我旁边。
“是你啊。”我说。
我其实已经神志不清了,但看见他我还是清醒过来。阿斯兰身上流淌的金色光辉照耀在我身上,使我的头脑和精神由内而外地温暖。
“很久不见。”我咕哝说:“老友。”
阿斯兰轻笑,把玩着杯子。
“我听到你对暗星主喊话。”他说:“我想是你吧……只有你吧。”
“是我啊。”我吐出一口气,神情变得散漫:“是我啊,阿斯兰。”
“你已经很强了。”阿斯兰说,温和得像一个长辈:“你想背负的太多,最终都会失去的。休息一下吧。”
“你还不明白吗?阿斯兰。”我盯着酒瓶,喃喃自语:“我就是要失去啊。”
“我就是要失去啊。”
“因为一定会失去的。”
“因为注定会失去的。”
“一意孤行有什么意义吗?”阿斯兰怜悯地看着我。
“我不想你死。”我说:“我不想让一个人坚持的东西被放下。我也不想……你们离开我。”
我吐的七荤八素。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冷冰冰的卫生间里,身上盖着一块薄毯子。
幸而修炼焰聚星后生命力旺盛,不惧寒暑。我爬起来,梁彦祖打开门。
“酒醒了?”
我按着额头,点点头。
“出来吃早饭。”他头一摆。
我拧开水龙头冲了一把脸,跟他出来。客厅有落地窗,阳光明媚,院子里种的小柏树在微风中哗啦啦拂动。我怔怔看着。
“坐。”我听见他说。
我拉开一把宽大的木椅。餐桌上摆着煎鸡蛋,我猜就是煎鸡蛋,他告诉过我家里有很多鸡蛋,一直发愁要怎么吃完。
冰箱就在落地窗边。我看他从里面掏出一袋吐司和果酱。
“这些东西现在很少见了。”他对我扬了扬手。
是啊,我也饿了。我风卷残云消灭了盘子里的鸡蛋,又喝下一杯水。我打个饱嗝。
梁彦祖抹抹嘴,斟酌措辞。
“你若有话直说吧。”我开口:“我们……”
“其实我有点怕。”梁彦祖盯着杯子,低声说。
窗外野兽怒吼。俩只鬼影……
“那个全知全能的鬼。”他说:“我有点怕。”
“会被扯碎,会被抹杀。谁都会怕。”我端着杯子,透过透明的杯身看着他。
“你不怕。”他没有抬头,只是说:“你一点都不怕。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不怕。”
我放下杯子。
我们在暗无天际的夜幕下,天空中张开血红色眼睛。
“他们说暗星主在注视着你。”他说:“其实我不想到这里来。”
我踢开凳子。
房间不见了,小柏树不见了,院子消失了。我看见高空那只巨大的瞳孔,它向着我眸中有冰寒刺骨的冷意。
“暗星主。”我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