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档案销毁了,朱汉根的抗战经历也只能成为口口相传的故事罢了,得不到证实,除了外伤又多了心病,就连退休后也没有得到应有的保障,所以才一病不起。
“你们难道就没有去报案?”云斋疑惑。
“有啊,自然有,但是朱汉根得罪的人后台硬的很,我们是到处碰壁,最后朱汉根把积蓄花完了,只能躺在床上等死,我也就照顾了他近十年。”
虽说朱淑珍说的是周康不知道的事,但却不是他心中所想的答案。
他已经不是孩子了,母亲有的时候看朱爷爷的眼神不仅仅是单纯的关心,虽然他不愿意相信,但是今天李海说的话已经很露骨了,也证实了他的一些猜想。
“妈,除了这些你还有很重要的事瞒着我是吗?”
周淑珍时不时地周围,她不敢正视周康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她一直瞒着也是存有私心,就是不想伤害自己唯一的儿子。
“周康,不要问了,你妈妈最近这些事,你妈已经心力交瘁了,让她好好休息,有些事晚些说。”舒妈妈语重心长地对周康说道。
“阿姨,我知道我妈累,但是有些事还是早点说开了好,我门照顾朱爷爷那么多年,他走了我们替他办了丧事,他儿子的事我们为什么还管下去,这房子还给他们就好了,你为什么要揣着不放。”
周阿姨没有话说,站在周康的角度,他说的没错,她还有什么义务留在这间屋子里。
“妈,你背着我是不是做了见不人的事。”周康质问。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舒建国听不下去了,房间里的其他人对于周康这番话也是不爽。
周淑珍愕然,自己的儿子会说这种话。
“妈,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周康咄咄逼人,就像是失了智。
云斋也气愤,在场那么多人,这个周康却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的母亲,就连舒航也是懊恼,这个小学同学今天是怎么了。
“不要说了。”周淑珍抓着舒妈妈的手表情难受,还是不敢看周康的眼睛。
朱汉根在周康的面前晃悠,哭诉着让周康不要讲了,可惜他听不见。
“够了,周康,你妈已经够苦了,难道你还要逼他?”舒妈妈大声的质问道,没想到平时文质彬彬的周康这是却和疯了一样。“因为你的一句话,你妈就一直照顾着老人家,你还记得吗?如果没人管朱爷爷,还有谁管,就怕他死在了房间里也没人知道。”
“我是说过,但是现在朱爷爷走了,你为什么还不放手,现在这是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事,为什么还要管,大不了我们搬走,重新租一间房,我们付出难道还不够吗?”
周淑珍低着头不说话,眼泪也不流了,最近她流的泪有些多,已经流不出几滴了,一直哽咽着。
周康继续,“妈,为什么?”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我那么傻!”周淑珍鼻子抽泣,突然抬起头来,眼含着泪花自问道。
朱淑珍被周康逼急了,歇斯底里地喊道;
“二十二年前,朱汉根收留了我,十年前,他倒下了,我照顾了他十年,但是他对我们的恩情不是十年,二十年就能还的,我们欠他的是两条命啊。要不是他,我们母子早就饿死在了街头。”
周淑珍状若疯癫,朱汉根也没想到平日了有些傻气的女人会说出这番话。
“朱汉根活着的时候已经够可怜了,一个抗战老兵,却没有人知道,能证明他身份的档案毁了,能证明他经历的战友也都死了,能证明他存在过的就我们这些人了,还有这栋房子。这个房子是你朱爷爷唯一的遗产了,要是卖了还了款那就什么都没了。”
舒妈妈站在旁边看着周淑珍这个样子也落了泪,“淑珍,别说了。”
但是周淑珍已经着了魔,甩开舒妈妈的手,“让我把话说完。”
对着周康继续说道:
“我是有件事瞒了你十五年,我十五年前和朱汉根领了结婚证书,那时候为了解决你学杂费的事,是我唯一想到的法子。那时候我一个月不过百来块的收入,这百来块要解决我们的吃喝住行,就连你的学费我都要苦苦剩下来,那来的钱给你交那高额的学杂费。因为这纸证书让你能够上学,因为这纸证书,才有你今天。我不敢说,不是怕别人骂,我已经被骂的够多了,我没了丈夫,朱汉根没了妻子,和他住了那么多年,背后人的闲言闲语难道没有吗?难道还不够多吗?这些我都能忍,我这辈子就是苦下来的,但是我怕害了你和朱汉根啊。”“你还是个孩子,我不想因为我天天被人指点,说是那个坏女人的儿子。我也不像因为我,毁了你朱爷爷的名誉啊。朱汉根是名抗战老兵啊,这纸证书对于他来说是致命的,七八年前,为了能让朱汉根得到公正的对待,我们去区里,市里,省里上访,要是这纸证书被那些恶人捏住,你朱爷爷的一生清誉就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