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我警觉地摆出攻击姿势,压低嗓音喝道。
“自己人。”
那声音传来的位置现出身影,短短的头发个子不高,拄了根绑浮排用的棍子。
“咱俩一起对付他们。”
“你?拿着根棍子?”
我怀疑的摇摇头:“不用了,我一个人能行,你注意看着点旁边,打打下手吧。”
“少废话,我先出去引开他们,你绕过去干掉一个。”
他比划着简单的手势:“干一个少一个,咱俩联手收拾这仨废物绰绰有余。”
说干就干,那人如猎豹般跳出,顺势打个滚,抬起棍子横扫最近敌人的腿,利索的撂倒一个,另外两人让突如其来的变故吓蒙了,一时半会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
时机正好,已悄悄绕到敌人背后的我锁定猎物,直接饿虎扑食的举着匕首刺向十字弩手的后心。
“啊!”
他难以置信的摸着伤口,想转过身最后看眼偷袭的对手,我当然不会遂他的愿,手起刀落割开颈动脉,如注的鲜血狂涌,十字弩手带着遗憾去见了上帝,而整个过程衣着破烂的仆兵自始至终眼睁睁的围观,未曾做任何抵抗。
“我投降,老爷们,别杀我。”
他扔掉武器,磕头如捣蒜的跪地求饶: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只是个强迫来的本分农民,我没杀过人,神父说夺人性命是要下火狱受魔鬼折磨的,我不想下火狱!”
“你的意思是我们会被魔鬼折磨咯?”拿棍子的奈梅亨士兵当着仆兵的面拧断弓手的脖子,骨节错位的脆响就像猎狗咬碎野兔的喉咙。
仆兵登时面如土色,片刻后腥骚味四起,估计这家伙夸张的吓尿了,神经质的念叨:“别杀我,别杀我……”
“跟我们讲讲你知道的情况,保证不杀你。”
奈梅亨战士示意我警戒,他循循善诱的继续说道:
“我不食言,向上帝发誓。”
“真的?”
仆兵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试探:“我什么都肯说,什么都肯做,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附近还有你们的人吗?有多少?”
“三人一组,我们在末尾,下游没了,他们全在上游。”
仆兵咽口吐沫,惊恐的望着凶神恶煞的战士。
“伯爵大人待在大本营,骑士老爷和穿重甲的步兵也是,他命令大家提灯笼到岸边守着,故意弄出些动静骗你们……”
“骗我们?那马叫声是怎么回事?”我追问道。
“不过两匹驮给养的老马,有人隔一会便抽它们,叫得别提多惨了,简直作孽!”仆兵哭丧着脸,屎尿骚味更浓了。
“你确定其余人在上...游?”
矮个士兵指着河里翻滚漂浮的尸体:
“具体人数,快说!”他眉毛一挑,语气陡然凶狠。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大概,二十几个人左右,弓箭手和十字弩兵占了一大半……”
仆兵话没说完,眼白一翻咽了气,奈梅亨战士拍拍手,迎着我惊讶的眼神拾起地上的十字弩摆弄两下撇过来。
“我算是给战死的兄弟报仇,公爵大人说,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你该懂吧?”
不懂?
这话就是我说的!抢白抢到创始人头上来了,我阴恻恻的腹诽着。
“去上游,找我们的人,可能漂得太远,这么长时间只咱俩上岸。”
他竖起耳朵仔细辨认方向,手却忙活着翻检死透的几个敌人:
“听,有打斗声,离着好像很近。”
矮个又掏了掏死人皮甲下的口袋,终于失望的骂道:“连柄小刀都没有,晦气!”
“快走,时间紧迫,太阳升得如此高,十有八九过了午前祷的时间。”
我当先迈步寻路,矮个右手拎着上紧了弦的十字弩,左胳膊底下夹着仆兵那根枪头小得可怜的长矛,疾走追赶。
“我叫矮个宾洛普,你呢?”
靠!要不要这么准,他真叫矮个?名字倒挺贴切的。
“我?呃……兰迪,疯子兰迪。”
“兰迪?”
他狐疑的瞥着我:“竟敢取公爵大人的名讳?”
当我和矮个宾洛普两人赶到上游主登陆场的时候,激烈的战斗刚刚结束,几个明显军士模样的人正清点手下战士的损失情况,受伤的集中起来包扎,河面上漂着的尸体相互纠结,几乎堵塞了流水,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也将近岸的石头滩染成红色,场面凄惨极了。
“大人!”
欧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焦急的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