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止住身,语带嘲讽地说:“是吗。杨阅跑了,留下你当替罪羊,你不觉得悲哀?”云破月不为所动,反唇相讥:“错,杨阅不是那种人。他给了我全新的生命,全新的生活,他是我的恩人。”安杰问:“恩人?”云破月回道:“恩人。”安杰问:“你难道不觉得他一直在利用你?”云破月淡淡一笑:“利用本身没有错。人活在世上,谁不被别人所利用——关键在于你有多大的利用价值?”
安杰跟问:“这就是你不断杀人的理由?”云破月冷冷道:“这个世界拥挤,垃圾太多,剔除一些无用之辈在我看来是好事……”安杰厉声问:“你以为你是谁,有权判决别人的生死?”
云破月出剑,一柄黑剑,纯黑的剑:“我是上帝的执刑官,掌握杀罚,手中的剑就是裁决。”安杰不禁问:“哪么你的生死又该由谁裁决?”云破月静静说:“我命由天……”
安杰叹息道:“一切该结束了。”
云破月立身回道:“这一天迟早会来。”言罢长剑一挺,“来吧,我的剑身黑色,傲视天地横扫寂灭,黑色代表死亡。”
安杰静止不动。
云破云回剑,不解的问:“你为何不拔剑?”安杰面相慈和:“剑在心中,慈航普度……”云破月咆哮说:“死到临头,还敢胡说……”一剑刺出,惊涛拍岸!室内的气流霎时凝结,剑气涤荡起地下的烟尘旋转奔腾若野马,剑花吐闪如白昼,一剑击出竟挟卷着风雷之势。剑刃如游龙破胸而入,血光喷溅。
两人面对面站立着相互瞠视,疾风砭人肌骨。
云破月摇头,抛却宝剑苦笑说:“安杰,我败了。”安杰容色寂静,隐含伤悲:“这样的结局不好,我不想要,剑是凶器杀人见血,不好玩。轻易动剑不是一个侠客的光荣。”云破月以剑柱地,低头看着透胸而过的长剑,长出了口气,他用染血的手抽出一叠银票,絮絮说:“我不是‘夜魔’,我是云破月,我想给乡下的老娘盖一栋宽大明亮的房子?”安杰说:“我没法答应你,因为做不到。我只能说,买一口上好的棺材把你安葬……”云破月苦涩一笑,血流成河:“这样也好,也好……”声音越来越轻,细若蚊鸣终于消失。
安杰插剑回鞘,毅然离开黑暗。他挺身走近门口,慢慢地拉开门拴,一把推开密室的铁门:阳光一下子投进来,远山含翠,秋树经霜,雁阵吱呀叫着一群群横过了天空。大地无比廖阔,四下里温煦明亮,生命也毕竟还有可爱之处,如此为何不珍惜呢?安杰凝神远望悲从中来,远处浮云翻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