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并没有痛下杀手，住手道：“我知道你想置我于死地，可是十年之前你有恩于他们母子，让我孩儿顺利诞生，从这点看你并没有丧心病狂，今日我便放过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李询半截身体插入坚硬的石板之中，惨笑道：“我输了，输的很彻底，现在我似乎明白了她为什么会选择你，不过你以为你放过我我就能活下去吗？我跟法善的命早已不是我们自己的了。”

李询忽然口吐深黑色血液，陆雪琪心有不忍，上前道：“小凡你救救他。”

张小凡摇了摇头，走回周一仙旁边，叹了口气，只是他发现小灰脸色极为苍白，甚至没了血气。

他抓住小灰的胳膊，询问道：“小灰，你怎么了？”

小灰笑了一声，张小凡是他最亲的人，所以他将实情告知了张小凡。

而在另外一处战场林惊羽也掌控了优势，法善血红色袈裟虽然威力巨大，但仍然被斩龙剑硬生生割出一道口子，插进法善的胸膛。

林惊羽俯视着他，道：“事到如今你可曾有过丝毫的悔意？”

法善惨白的笑着，道：“悔吗？其实我早就后悔了，若重新来一次我一定会站在师尊跟师兄这边，可是这一切都已经迟了。”

“师兄，这么多年相伴，师弟终于想明白了。”

林惊羽分明感觉到法善不是和自己说话，厉声道：“你休要装模作样。”

只是此时的法善眼神扑朔迷离，完全没有听到林惊羽的质问，道：“禁禅令下只能有一个人存活，而最应该活下来的人是师兄你。”

忽然法善周身被银光包裹，一道耀眼的刺痛，令人无法直逼，只有离的最近的林惊羽看到从法善脑海处现出一个慈祥的和尚，身形缓缓变大。

不是法相又是何人？

不过此时的法相早已纵横落泪，单手竖起望着自己的师弟生命力逐渐流失。

法相道：“当初在蛮荒我种下此禁禅令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你成魔时与你同归于尽，可是原来我的好师弟一直都在，他没有成魔。”

生机的流失让法善看起来越来越枯萎，此刻犹如一根枯藤一般，他看向法相，道：“师兄，当年是师弟犯了错，偷袭恩师，这件事一直让我愧疚到了现在，如今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法相使劲摇头，道：“不，师父早就说了不怪你的。”

身体已无法支撑，法善跪在地上，道：“一切都晚了，只不过当年能做的是救我天音寺上千僧人，也算不辜负师尊所托。”

法相动容，他抱住法善激动道：“你说什么？我天音寺僧人都还活着。”

法善摇晃着点头，道：“当初我将天音寺门人遣散，散落在天下各地广传佛法，行施恩义。”

法善抓住法相手臂支撑着自己，道：“师兄，你还记得天音寺那口大钟吗？只要有朝一日你能敲响此钟，成千上万的天音寺僧人将会回归，那会是天音寺最辉煌的时刻，所有的天音寺僧人都在等着那一声钟响。”

“另外……师尊……二师叔……四师叔他们也都没有死，他们还在无题玉壁下等着你去救他们。”

法相早已不能言语，轻声道：“你是说，说师尊和师叔都还活着。”

法善拼尽最后一丝生机，道：“天音寺养育我百年，我对不起师父，和那么多师兄弟，如今只希望能补偿天音寺，以减轻我的罪孽。”

法相紧紧抱住法善，摇头道：“师弟，一直以来都是师兄误会你了，你没有对不起天音寺，你要坚持下去，我们还要一起光大天音寺。”

法善摇了摇头，眼睛一闭一合，低糜道：“没用的，禁禅令下只能活一人，我只希望我死后能将我的骨骸葬在天音寺，常伴青灯古卷，常伴天音寺……”

法相使劲点头，抱起法善，甚至没看任何人一眼，道：“走，师弟，我们回家，我带你去找师父。”

林惊羽目视他们离开也没有开口安慰一句，叹息了一声走向周一仙那儿。

张小凡欣慰道：“原来法相师兄他还活着。”

林惊羽点头，道：“不仅如此，天音寺僧人，包括天音寺三位神僧都还存活于世，这么多年只不过被困在无题玉壁之下。”

对于无题玉壁，张小凡感触最深，无题玉壁其实就是第四卷天书，而佛门大梵波若也是由此演变而来。

周一仙抬头望向天空，道：“佛与魔本是一念之间，李询与法善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虽然拥有魔身，却拥有一颗仁心，只不过却因为一步之错葬送了性命。”

众人感叹间周一仙看向林惊羽，道：“这一战已势在必行，也是时候该了解这场恩怨了，林惊羽，四灵剑阵缺你不可，你是否要休息一下？”

林惊羽摇头，方才虽于法善一战却并未损耗他多少灵力，何况如今局势已颇为美丽的，道：“小环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