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因为当他睁开眼睛后所感到的那种熟悉的感觉——那种让他的腹部纠结的疼痛,似乎五脏六腑都被一根绳子提着,一抽一抽的,又好象有什么虫子在慢慢啃着他的内脏,缓慢而又持续不断的感觉。这种感觉比身上那七八处伤口所带来的痛楚更能让他疯狂。他知道,必需找些食物了。可如今他身负重伤,别说是去找吃的,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还是一码事。
看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那具尸体,尸体的主人生前应该是一个地位崇高且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尽管他的脸部与上半身基本上都被掺了辣椒面的石灰粉弄的模糊不清,但仅从他脚上那双名贵的蛟皮龙头雕花战靴就可以判断出他所拥有的显赫家世和崇高地位。好歹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只不过这代价也太——
左小腿没知觉了,还连着,那就是骨头断了。那个使流星锤的招数还真够阴险,招招都是奔下三路去的!右手也不怎么听使唤了,那个将军功夫还真没得说,自己那绝杀的一击不但没能伤他分毫反而扭伤了自己的手腕。最疼的是肋口上的这道口子,看来死在自己刀下的那个将军还是个混战高手,自己当时明明站在他回手够不到的死角上,结果还是被他回手砍中了肋口,至今自己也没搞明白他那一刀究竟是怎么砍出来的。看来高手就是高手,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就是比自己这个从玄晶国都大街上混出来的强。人家在战场上那是百战余生,玩的是命,自己在玄晶街头打群架敲闷棍,玩的是票,境界不同啊——
不过,自己现在还活着,他到先挂了,看来自己这个只会背后捅刀子敲闷棍洒石灰的小混混也不是一无是处嘛。望着那具穿着华贵的尸体,浪隐心中感到一阵得意,任凭你有多大的本领,任凭你做多威风的大将军,任凭你可以指挥多少人马,一旦落到你家浪爷手里,只消把十几大包的辣椒面拌石灰粉这么一洒,还不是照样栽么!浪隐越想越觉得自己了不起,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结果牵动了胸口的伤势,还没笑两声就拼命咳嗽起来。哎,自己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啊,他好歹死得还算痛快,不用像自己遭这么久的罪。妈妈的,是哪个混蛋说人死的时候浑身冰凉的?为什么我浑身发热……
浪隐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没到阴曹地府,为什么还要忍受来自肚子里的那股熟悉且让他发疯的感觉。鼻子里忽然塞满了喷香的味道,这种味道使得他的肚子闹得更加凶猛。浪隐懊恼地睁开眼,然后便看到一只纤细的手正将一小勺热烘烘的肉汤送到自己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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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找我?”般若望着眼前这一对男女,心里不住地犯嘀咕。那个男的身子虽然瘦弱了些,但身上时隐时现的杀气却绝对不差,而且直觉告诉他,千万不要用后背对着他!至于那个女的,一身火红的衣服却掩盖不住她脸上那冷漠的神情,尽管对方似乎在努力表现出一种人畜无害的姿态,但般若相信如果现在不把她干掉的话等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以后自己就只剩下挨揍的份。怪了,自己前天才来到东北战场,怎么今天就遇上这么两个杀人的祖宗?难道说冽冰国也听说了自己在天门关外独抗两千炽烨铁骑的威名,结果自己刚来到这里,他们就以为是要对他们不利,便把杀手给派来了?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冽冰的情报系统也忒强了些吧?
“你好,我叫舞,来自清溟,这位是来自冽冰的浪隐。我们打算前往贵国调查一些事情,由于对这里不熟悉,所以想找一个实力不俗的朋友帮忙。”明显感到了般若的戒备之意,舞这才发现原来当你习惯了一种表情以后,其他的表情就成了奢侈品。
“两位是要调查什么事情呢?”这两个人别是来做说客,让我里通卖国的吧?
“是关于我的身世的问题。”舞知道只有把事情说清楚了对方才有可能相信你,遂将自己的身世详细和般若讲了一遍,“我在这位浪隐先生的帮助下,已经在冽冰调查了大半年,却毫无进展,所以我们决定来贵国碰碰运气。”
“原来如此!”般若最受不得听别人讲悲惨的身世,只要一听就会想起自己那些惨死的亲人,“好吧,我可以帮你们!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
“哼!”浪隐的鼻音中带着浓浓的不屑,自从当年冽冰长公主访问坦坤反遭无情奸杀后,冽冰人对坦坤的仇恨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高度。
“干吗?你们长公主又不是我杀的。”般若实在搞不懂自己哪里招惹这根冽冰“火柴棍”了。
“当然不可能是你杀的,你就算想动手也得先从娘肚子里蹦出来啊!”多年的街头生活使浪隐学会了毒蛇一般的腔调,真不知道如果他将口水喷到地板上,地板是否能够耐住巨毒的腐蚀。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舞实在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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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总是跟我过不去?小时候我可以当你不懂事让着你,如今你好歹也算是御庭众里数得着的人物了,干吗非要跟我过不去。”对于面前这只挥之不去的苍蝇,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