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牛车是怎么到的山谷孙武已经无瑕细想,他只想知道驾车的两个人去了哪里?
一眼看去,溪水边,篝火旁,影影绰绰全是欢笑嬉戏的人群。他们勾肩搭背相视大笑,手牵着手纵情歌舞,浑然不知在这片丛林之外的世界已是满目疮痍。
就在孙武遍寻不到专诸之时,一个干瘦男子摇摇晃晃走了过来,嘴里哼哼唧唧唱着哥和妹走进了小树林,叔和婶爬上了热炕头。
孙武本来想躲,一闻到刺鼻的酒气又改变了主意,此地僻静,干脆拿下此人仔细盘问。
“莫怪,莫怪......”
那人一眼就看见了孙武,斜瞥着醉眼的瞅了瞅他,告了声歉,急不可耐得解开裤带,哗哗之色随即响起,竟然对着花丛淅淅沥沥撒起尿来。
过了一会儿,他打了个激灵,厌恶的甩了甩滴在手上的尿渍,跌跌撞撞得向孙武冲了过来,一把拉着他的手,大声说:“兄弟,喝酒去,喝酒去。”
孙武没想到他会径直过来,略一犹豫就被抓了个正着,湿答答黏糊糊的尿液全部被他握到了手上,隐约还闻到一股尿骚味。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反手猛握那人手腕,刚要使力,那人就软绵绵的瘫倒在地,顷刻间竟然已是鼾声如雷,鼻涕口水顺着嘴角往下直淌。
“得意而忘形,真是让人羡慕。”
孙武苦笑着在他身上把手擦拭干净,将他扛在肩头向人群走去。他粗略估算了一下,依水而建的草庐就不下三十座,远处密林掩映下依稀还有楼阁轩榭,要是一间一间慢慢摸过去,怕是天亮也找不到专诸和伊繁。还不如冒点险直接到人群中去打探消息。
等到了人群,孙武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因为那里已经有三个大汉被堆在了一起。一个的脚伸到了另一人的嘴边,一个的手放在了另一人的头上。三人均是口水滴答,脸膛被篝火烤的通红,都已醉得连亲娘都认不出来了。
肩上那人被孙武扔在了三人旁边,翻了个身,抱住旁边一个醉汉,口水直接就流到了他的脸上,哼哼两声之后鼾声又起。
“这些醉鬼......”
孙武还未落座,一个年轻女子就塞了壶酒在他手里,看了那些醉汉一眼,轻笑着问:“大兄弟是哪里人?怎么看着眼生?”
女子面带菜色,慈眉善目,两眼满含关切,一看就是温柔贤淑的老实人家。孙武不敢随便作答,反问道:“姑娘哪里人?”
“嗨。”女子看看围成一圈的人群,爽快说道:“我们都是火龙岗的人,这不,眼看要打仗了,我们过来避避。”
“哦。”孙武点点头,无数个疑问又冒了出来。他们是什么人?怎么找得到这里?这个山谷是谁的?
“那就难怪眼生了,我是定陵人。”
“定陵人?”女子吃了一惊,随即提高声音喊道:“都过来,都过来,这个兄弟是定陵来的。”
孙武懵懂得看着众人把自己围成了一圈,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又触发了什么机关,让众人这么大惊小怪。
“先生,是墨家叫你来的?”
“老弟,楚军到了定陵吗?”
“大哥,你们定陵来的人多吗?”
......
在众多的问题中,孙武只能回答一个:“嗯,楚军到定陵了,但是人不多,估计是先锋。”
但是能反问的就多了。
“你们也是墨家叫来的?”
“是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说道:“我们是前天来的,多亏了墨家啊,不然怎么熬得过这个冬天。”
墨家为什么要叫他们来?墨家是怎么叫的?他们都是做什么的?这些孙武都想知道,可一问不就暴露了自己不是墨家叫来的了吗?想了想,还是慢慢来,先问个不关痛痒的吧。
“有钟鸣铺的人在这里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摇头:“钟鸣铺都是做生意的,墨家好像不管生意人。生意人有吃有穿,也不用墨家人管啊。”
那老头想了想说道:“下午来了两个后生,一男一女,好像就是钟鸣铺来的。”
孙武大喜,知道老头口中的两人定是专诸和伊繁,嘴里却淡淡说道:“钟鸣铺的跑这里来做什么?这不是跟我们抢吃的吗?”
“不是。”老头摇头:“这两个年轻人好像是在找什么,在林子外被墨家人看见才带进来的。要是没墨家人带路怎么进得了尸谷?”
孙武这才知道,自己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进了尸谷,而是绝蹄在众多小路之中给他指了点明路,其它那些小路上肯定也一样的布满了机关陷阱。那畜生以前一定是来过这里,不然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真该把这两人砍了,这不是添乱吗?”
“砍了?”众人惊呼,虽然也知道孙武不过是发个牢骚,却仍然被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