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那你要这两万两银子做甚?”
张宝儿冷冷道:“说实话,这两万两银子,我一两也不拿,只是为了没有任何后患干净利落的把这事解决彻底!”
“哦?”郑牧野还是有些不明白:“张公子,你用什么法子彻底解决此事?”
高文举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也想听听张宝儿怎么说,郑牧野的问话,也是他想知道的。
“这银子怎么花销,我都替高长史算好了,一共是三笔,加起正好是两万两!”张宝儿翘起了二郎腿道:“这第一笔是用来修路的,曲城到绛州的驿道十分难走,特别是出了城的经过七里坡一带,只要一下雨,驿道便被封阻,这一段大概有五里多长,修缮这段驿道,大约需要七千两银子。”
“这修路与高家之事有什么关系?”郑牧野不仅是不明白,而是彻底糊涂了。
“郑县令,程县丞,陈主薄,将高家几十人抓进大牢,你们三人当时都在场,既然没有提出反对,那便是默认了。如今要放人,若没有合适的理由,如何放?”
郑牧野恍然大悟:“张公子,原来你让高家修路,就是为了放人找的借口!”
“没错!”张宝儿点头道:“就是为了给三位大人一个交待,让你们不用那么为难,可以大大方方地放人!”
张宝儿此举的确是为郑牧野、程清泉和陈桥三人着想,这让三人心中很是受用,他们把赞赏的目光投向了张宝儿。
高文举见状,知道张宝儿此举已经得到了三人的认可,心中不禁暗骂道:花高家的钱让你们不用为难,你们当然不知道心疼了。
程清泉又问道:“张公子,你这第二笔钱是做什么用的?”
“程县丞,那天你也看到了,是捕快衙役们自发将高家众人拿进大狱的!”张宝儿说谎连脸都不带红,他继续道:“这说明什么?这些人平日里对高家怨言颇多,如今要放人,若不堵了他们的嘴,岂不是将来后患无穷?当然,光堵捕快衙役的嘴是不行的,县衙里还有书吏、狱卒、仓头等当差之人,大约百人左右,每人五十两银子,五千两足够了!”
听了张宝儿的话,高文举一阵肉痛,他刚要说话,却听张宝儿又道:“俗话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这些人收了银子,心中没有了怨气,此事自然就此揭过,不会有人再提,这笔钱算是封口费。”
郑牧野、程清泉与陈桥对曲城县衙内这些当差的人很了解,他们与张宝儿不同,就算一文钱不给,他们也绝不敢与高家对着干。张宝儿够绝,竟然借着此事为这些人谋了福利。虽然这主意是张宝儿出的,但银子最终却是由县衙发给他们,这功劳自然也是郑牧野、程清泉与陈桥三人的。想到这里,三人看向张宝儿目光中的赞许之意更浓了。
郑牧野三人心中舒坦了,可高文举却心中滴血,他虎着脸抢白道:“荒谬,曲城有那么多人,若都用这法子封口,高家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够用!”
“高长史说的没错,都用这法子肯定不行!”张宝儿接过高文举的话茬道:“所以,这第三笔银子既能封了其他人的口,又不用花太多的钱。”
“什么法子?”高文举忍不住问道。
“富贵人家就不说了,穷苦百姓最希望的便是儿孙有一天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走读书去参加科举这条路。”说到这里,张宝儿似乎想起了自己幼时的时光,他面色黯然道:“可惜很多人家却读不起书,特别是城外偏远的地方,几代人都出不了一个读书人。据我所知,曲城全县只有一座县学和不多的几家私塾。若是高家能创办些义塾,老百姓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再提及高老爷不光彩的事呢?我算了一下,花七千两银子可以办十家义塾,这便是第三笔银子的用处!”
张宝儿的话让高文举无法辩驳,可心里却觉得憋屈的慌。
张宝儿当然知道高文举心中所想,他笑了笑道:“花钱创办义塾,不仅只是为了封老百姓的口,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在内。高家建立义塾,大量招收贫家子弟入学,请来先生免费授课,高长史可以试想一下,这些人将来参加科举,若有了金榜题名者,将来他们成为朝廷官员后,高家能从他们的感恩回报中获得的多大收益,我想,高长史一定会算清楚这笔账的。这一举两得之事,为何不做呢?”
郑牧野、程清泉与陈桥三人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这小子脑袋是怎么长的,劝人从腰包里掏银子,也能说出这么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来。
说罢,张宝儿站起身来,对高文举抱拳道:“长史大人,我的话说完了,何去何从您自己看着办吧!在下告辞了!”
走到门口,张宝儿又回过头来:“感谢长史大人的盛情款待!”
……
第二天,高家一干人等便从大牢被释放出来。高家有权有势,谁都知道,高文峰出狱是迟早的事情。
高文峰等人被释放后,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