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五六却是先叹了口气说:“唉,这次要不是遇着他,六弟怕是完了!说实在的,先前俺们也不知到那儿去找大哥。”他喝了口酒,咂了咂嘴巴,充满感激地说道,“当时,俺和六弟在‘依云客栈’落了脚,然后到楼下点了酒菜。可店小二才把酒菜端上,他便痛了起来。起初,还强忍着,可很快就忍不住了。六弟痛得将一坛子的酒都灌了下去,跟着却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俺才要上前,他却猛地拔出枪来,冲头就是一枪。幸亏他手哆嗦的厉害,子弹擦着边飞了出去。不然,俺也会随…随了他去。”
麻五六心有余悸地说:“俺扑过去将他抱住,拼死箍住他的双臂,哭求他不要丢下俺。可当时六弟他,眼里溢血,青筋暴起,直呼‘痛,痛啊!痛死俺啦!俺撑不住啦!’俺却是哭求着,心都碎了!真想由他去,俺也跟了去。可就在这时……”
麻五六下意识地端起酒杯,又颤抖着放下说:“俺觉得有个人闪将过来,在六弟的身上点了几下,随即又托起他的下巴,轻轻捏开,迅速将二颗药丸塞入他口中,而后,他便一言不发、一瘸一瘸地退到临近的桌旁坐下,像是不曾做过任何事似的唤着店小二。六弟吃过那人的药后,只一盏茶的功夫便没事了。六弟总算是得救了,实际也是救了俺。俺忙起身过去,向他言谢。他却摆摆手说,‘见病治病,遇伤救伤;乃是郎中分内之事。莫谢,莫谢。’又说,‘快带你兄弟去擦洗一下吧。’俺应了一声,便扶六弟回房洗了洗;恢复后,俺俩忙转来向郎中拜谢。”说到这,麻五六情不自禁地伸出拇指夸道,“这郎中的医术,真没得说!”
“哪是当然!”吴霸山也由衷地赞赏道,“人都称他是‘赛华佗’嘛。六子遇上他,还真就是遇上了高人。”
“嗯,郎中算是个高人。可还有一位呢!此人是…”麻五六要往下说时,吴霸山却打断他说,“你等会!”吴霸山只关心瘸郎中,而且他更喜欢听小六子说,便冲黑六问道,“六子!你来说,后来咋样啦?”小六子放下筷子,慢慢说道,“俺得知经过后,便与二哥下楼去拜谢。可当俺看清他时,自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救俺的竟是大哥当年礼送下山的那位郎中;喜的是,俺的病或有望求他治好。俺俩还是通过他才得知大哥的下落呢。”
“所以呀…”麻五六又抢过话说,“俺见他俩认识,便挑了个包间,力邀郎中一道吃酒。他却推辞说,‘故人相遇,理当一聚。只是我还得等几个朋友。’俺忙说,哪就邀您朋友一起吧?他只是笑着说,‘再说吧,再说吧。’就在这时,门口进来俩人,其中一人朗声笑道,‘哈哈哈,我说时渊前辈,有啥您作不得主的,还要等我两个?’郎中见着,即起身招呼道,‘周先生、刘保长,你们来啦。’又诧异地问,‘诶,冯教头和他的徒弟呢?’那刘保长却说,‘他俩赶去办事,不必等了。’瘸郎中见说,这才指着俺俩介绍说,‘这二位朋友乃是老夫故交。今意外相遇,又盛意相邀;我不好作主。既然先生到了,就请先生定吧?’”
李时渊口中的周先生、刘保长,还有他提到的冯教头和他的徒弟,便是周恩、刘执明、冯尚义及杜秋林。他们这一行,正是去寻取那“三味真火图”的。为了便于行动,彼此间的称谓都作了特别的约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