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说,“可是当年蜷缩在草垛里,饿得快死的良娃!”麻五六笑道,“是的,就是他。现在可是个大小伙子啦!新近,俺刚把他从小统领擢升为三帮主。这小子果然出息!这次遇袭,各队人马都乱作一团,死伤无数;惟有戴良的人马,临危不乱、且战且走、极有章法;还帮着收拢了不少弟兄。也多亏他,俺们才有这杀回去的本钱。”
他再次竖起拇指夸道:“六弟确有大将的风范!当时俺要杀他个回马枪,六弟坚决不允;并硬要俺听他一次。结果,他用了一套‘连环计’,不只是报了仇,还轻易地夺回了山寨。”吴霸山听得心中痒痒,颇有兴致地问道,“连环计!啥样的连环计?快细说来听听。”
麻五六将酒一口喝下,抹了把嘴说:“他让戴良带着几十号人,赶去突袭跟着‘三花堡’倾巢出动的‘茅山派’,而俺和六子则去攻打也已空虚的‘河头帮’。两处得手后,俺们便当着俘虏的面,故意大声说,‘火速转移,直取三花堡!’说完,任由那些俘虏逃去。而俺们则赶到‘分途岭’的东北坳汇合,并在此设伏。埋伏前,俺们的人马仍往‘崔嵬坡’佯动,随即便秘密地折了回来。”
“嗯,好!确实好计!”吴霸山忍不住赞道,“想来,三花堡也是个空城。他们一旦接到那些假信后,势必非常慌张。你想呀?他们去打人家的老巢,当然也担心别人端了自己的老窝。所以,别说是三花堡,就是那被袭了老巢的‘茅山派’‘河头帮’,听了那些俘虏的信,必然会匆忙返回。如此一来,不就正好落入了你们的伏击圈了嘛?嗯,这一计套着一计,确实好计!”
“是啊!正如大哥所说。”麻五六兴奋地说道,“埋伏不久,三花堡的人马便出现了。俺看得清楚,三花堡的那女贼一马当先,走在前面;结果让六弟一枪打下马来。”
麻五六得意地用手捏起花生豆,往嘴一送说:“六弟的枪法,您是知道的,那一枪就算不死,那女贼也准伤得不轻。嘿嘿,也算是替黑老三报了仇!”吴霸山则“嗯”了一声说,“虽说这黑三死得龌龊;倒也算是有人替他报了仇。”
忽然,他想到了小六子的现况,便关心道:“哪小六子他~,他现在是咋回事啊?”麻五六见问,即时神色黯然道,“唉,俺听郎中说,他是‘气血瘀滞,经络阻乱,任督二脉逆势相冲所致。’”
麻五六顿了一会,不由悲愤地说道:“那日俺们重新返回神山,可才上到了山门,便闻得一阵阵的肉焦味。弟兄们忙走入大寨,却见场子中央,一座用尸体码成的尸垛子!正翻滚着黑烟、火焰暗红、不时喷爆着。弟兄们被这场景惊呆了!听逃回的弟兄说,哪是范军师逼使俘获的弟兄们干的。有人指着尸垛子说,最下面的,是法师爷和他的弟子;上面的全是战死或是受了伤的弟兄。范军师一手吊着绷带,一旁指着火堆说,老子这是用‘通天火’来制煞‘魂天灯’。他还威胁那些被俘获的弟兄说,‘今后你们都得跟了我,否则,通天火不容!’你看,他多阴毒呀?”
麻五六将酒杯一蹲,起身骂道:“他娘的,范有才不是人!竟然还把黑老三坟也给扒了。其实,那…那不过是个衣冠冢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