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催骂着王耀和王湘说,“你他娘的!榆木脑袋呀?赶紧找去。”王耀和王湘慌忙应一声,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二人出去后,黄守孝却对黄守忠说:“二哥,你也得走一趟。”黄守忠却是不快地扯起嗓门问,“走一趟!上哪儿呀?”黄守孝则小声道,“回趟‘仓满城’,把那份《契约》带回来。”李时渊听着是暗暗叫苦。因为他知道,黄守孝所说的那份“契约”,就是当年爷爷李清风被迫与黄罘瞒签下的那张《保押契书》。而一旁的阿补通则显得有些好奇,他忽闪着眼睛、四顾流盼着。
黄守忠见说即爽快地应道:“嗯,这个还就得我去。成,我明一早让王耀、王湘跟我一起走。”这时,王耀拿来了纸笔,黄守孝接过来,并就着长条板凳写好了一书信。他折起交给猴腮说,“这上面有地址。你照着去找大爷,让他赶紧回来一趟。事儿很急,你这就起程吧。”
猴腮应一声,小心地把书信揣好,即赶着出门去了。因他走得太急,竟和匆忙进来的王湘撞到了一起,又因猴腮个儿小,硬是被壮的像头牛似的王湘撞得一屁股跌在了阿补通的身旁。
阿补通见着,忙弯下身将猴腮扶起,还傻憨地冲王湘责怪说:“你像个牛,他那经撞啊!嘿嘿,没事儿的。”猴腮却不好意思地推开阿补通,拍了拍屁股说,“没事儿,没事儿。”说着,便侧转着身子从王湘胁下溜了出去,而王湘则背贴着门,心急地冲黄守孝和黄守忠说,“二位爷,外面有人在问,说是不是俺家请了郎中?俺怕他们都跑了来,已诓他们说,没有这回事。您看,咱们是不是早点离开?俺怕一会传开了去,那来的人可就多啦。”
黄守孝想了想说:“嗯,你担心的是!咱是得快点离开这里。”可一旁的王耀则是提醒道,“二位爷,这会走,恐怕不行吧?”
“咋不行?”黄守忠急忙问道,黄守孝也不解地看着他,王耀则解释说,“这会出门,俺怕张里长那会得到消息。”黄守忠听了即满不在乎地说,“哪又怎样?他能请郎中,我就不能请嘛。”王耀则指着李时渊进一步说道,“二爷,咱能请;可问题是他…他一旦呼闹起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黄守孝想了想,觉得王耀的担心有道理,便冲黄守忠说:“二哥,王耀担心的也是。你想啊,咱既不好绑他,又不成堵住他的嘴。这村子就屁点大的地方,稍有点动响便能传开。没准啊,就如王湘说的,很快就有人上门打听呢?再说,这会上路,一旦惊动了大张庄那一块,咱可就麻烦大了。”
黄守忠见说顿时烦燥起来,他气恼地大声地叫骂道:“他娘的!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那你说,该咋办呢?”
一向自认足智多谋的黄守孝竟也一时没了辙;然而,王湘却忽然说道:“这倒不难!俺家后院有口地窖,昨天俺还下去过。咱不如先把他俩藏在那儿,这样就算有人来问,只说不曾请过。等到天黑,咱再离开?”
黄守忠闻说,即刻喜形于色的赞同道:“唔,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黄守孝想了想也点头说,“嗯,我看可行。”随即命那几个大汉说,“带他俩过去。”一壮汉即冲李时渊喝道,“走!”并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李时渊被推得趔趄了数步,即侧目怒视道:“不用推,我自己会走。”阿补通则冲那汉子作了个鬼脸,又伸了伸舌头,然后跟着李时渊一起向后院走去。可是,当阿补通看到那窖口时,顿时吓得急往后缩,并欲逃去,怎奈他被几个壮汉牢牢抓住,并使劲地向窖口拽去。
惊恐万状的阿补通,却是拼死挣扎着并大声哭喊:“不要啊,不要!啊~扑通!啊~扑通!…”
李时渊见状,再看了看窖口,这才明白,阿补通是把窖口当作了井口,而他那“啊~扑通,啊~扑通!”则是他落井瞬间留下的可怕记忆。
李时渊心痛阿补通,忙要阻止他们,可还没等他开口;黄守忠已火爆地冲那几个家丁骂道:“你几个是吃素的!他娘的,还不快给老子丢下去,想等老子踹死你们哪?”说着,他抬脚就踹。那几个壮汉被黄守忠踢得龇牙咧嘴,直把个怒气全泄到阿补通的身上。
他几个狠劲地将阿补通按住,再按头、提胳膊、抬脚,用力往个窖口一掼;一旁李时渊则是急喊一声“不要哇!”就听“咕咚”一声闷响,阿补通已重重地落到了窖底。
李时渊惊得忙扑到窖口,连声呼喊:“阿补通!阿补通!…”可就在他反复呼喊着阿补通时,黄守孝却猛的拎起他的双脚,虐恨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呀!也陪他去吧~”猝不及防的李时渊“哎呀”一声便也落了下去。
那地窖可是有一丈多高(约三米高)啊,如果不拿来梯子,根本就上不来,也下不去。
黄守孝看了一眼下面,搓了搓手,随即指着窖口对王湘说:“你跟他几个守在这儿。等到天黑,只把那瘸子提上来带走;而那傻子嘛…留着也是个废物。”他看了一眼业已剥落的院墙说,“不如这样,今后你哥俩就是我皇城庄的人。这破屋子就当是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