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与新到任的城防司令进行防务交接,因而他谢绝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
可是今儿一早,传令兵却来报告,说黄公子求见。胡巷威闻说,还当他是特地来为自己饯行的呢,便不禁私下地纳闷道:“怪了!老子还没对外说呢,他咋就知道了?”他挠着头、嘟囔着迎了出来。
此时,候在会客厅的黄守孝一见着胡巷威,忙起身作揖道:“小侄见过胡叔叔!”胡巷威哈哈大笑着摆手说道,“贤侄不必多礼!请坐请坐。”随即抚摸着一头的短银发,朗声说道,“贤侄的消息好灵通哪!这不是,俺这才要派人到府上通知一声,你倒是先来了。哈哈哈,不着忙,不着忙嘛!等新的城防司令一到任,俺便亲自为他设宴接风,到时你弟兄几个一块过来,俺也好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以后,有个啥事也好照应。啊,哈哈……”
起初,黄守孝被胡巷威说的是一头的云雾,听着听着便猛然醒悟了。他不禁地暗暗大吃一惊,心想,“天哪!原来那一路往这开来的官兵,竟是新到任的城防司令!好险,幸亏二哥没把祸闯下。”
黄守孝的脑袋瓜子一向就机灵,闻说后,只这么一想,便自如地应答道:“胡叔叔,既是为新到任的司令接风,哪还照例让小侄去安排吧?您看,这酒席咱就订在我家开的‘玉凤楼’如何?”胡巷威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便爽快道,“好,就设在‘玉凤楼’!”随即,他又虚情假意地说,“不过,这次的一应费用,你可不许再跟俺争,全是俺的。啊?哈哈哈。”
黄守孝当然不会让他出钱,只是这种讨好人的事儿,他不只是会花钱,更晓得怎样花好钱。
黄守孝即刻装出不高兴的样子说:“小侄,当然不会与胡叔叔客气!只是您这就要高迁了,这以后再想请您老人家,还不知得上哪儿去请呢?所以呀,胡叔叔,咱还是照老规矩,这酒席是您的名义,小侄们只管张罗。”胡巷威依然作出为难的样子吭哧道,“这个这个…这个…”
黄守孝则把手一摆说:“哎呀,您就别再让了。回头,我就让人把菜单送来,您老人家给过过目。如若觉得满意,我便吩咐大厨早早作好准备。”
胡巷威这才大声道:“好好好,那俺就‘恭敬不如从命!’”他又有意识地透露出自己的去向说,“这年头,都他娘的爱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归了国军序列,往后俺这条命还不知葬在那个炮弹坑里呢?”黄守孝则讨好道,“胡叔叔早年便是大难不死之人哪!可谓是命大、福厚,正当时候。”这一番话,黄守孝可算是拿捏得恰到好处。他看似随意说来,却透着两个意思。一是提醒胡巷威,你的命可是我黄家救下的;二是令胡巷威说出任职与去向。说着,黄守孝起身作揖道,“小侄便先在此给您道声祝福了!”
胡巷威则是高兴地摆着手,哈哈大笑着说道:“不瞒你说,上峰升俺为师长啦!”紧着着,他把部队的番号、驻扎地点及联系方法都一一地说了。
黄守孝再次起身,拱手贺道:“恭喜胡叔叔荣升师长!当年我爹爹就说了,胡叔叔实非等闲之人,将来必成大业。可以想见,胡叔叔的这次荣升,不过是小小的一步,日后更是大有进发呀!”
“哈哈哈!”胡巷威被黄守孝吹捧得心花怒放,他端起茶碗笑道,“你这孩子,还真敢说。俺这都升到‘师长’啦?你还当作是‘小小的一步!’这般看来,黄公子将来,也绝非是等闲之辈啊!”说着,便冲他示意说,“来来来,别光顾着说话了;喝茶喝茶。”黄守孝欠了欠身,端起茶来;心里却在盘算着下面将要说的话。
因这他往这儿来时,原只是招呼一声,让胡巷威直接把李时渊扣下。可现在新任司令马上就要到位,而且那新司令又已得到了李时渊的医治。他要是直接让胡巷威扣人,势必会节外生枝,因此,他得另作打算才行。黄守孝很快便想好了应变之策。他先装着忽然想起事儿似的“喔哟”了一声,忙放下茶碗说:“您瞧我?还真就是光顾着说话啦!差点把件重要的事给忘了。”随即他看着胡巷威说,“胡叔叔,前些是,我爹爹的一位老朋友托人捎来了口信,说他将随同新到任的司令来‘仓满城’。”又以特重的语气强调说,“他是专程来找我兄弟几个见上一面的!”
然而,胡巷威却没注意黄守孝语气上的变化,而是欢喜的大声说道:“好哇好哇!故人之友,不忘情谊;难得啊,难得!”又似有发再地冲黄守孝大声道,“俺说呢,俺离开的事,你是咋知道的?感情这新司令身边,还有你的人哪。哈哈哈。”
黄守孝却蹙着眉头说:“让胡叔叔见笑了。其实…其实…”他装出忧心的样子说,“这人要真是我爹爹的故交,那就好啦!可我就怕,他是爹爹当年一再叮嘱我兄弟几个要小心提防的人呐?”这话即刻令胡巷威瞪大了眼睛。
他本是个倒八字的粗眉,只因猛一瞪眼,却成了直眉。他目光炯炯,并惊讶道:“咋啦!他竟敢算计你们黄家?”黄守孝煞有介事的说道,“不是算计,是要挟!”说着,他端起的茶碗佯装品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