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瞧着,坐起了身子,并拉着金花的手说:“金花啊,回来的路上俺就这么想了。只是,俺觉得她俩亏欠着你,硬是没好意思张口。既然说开了,你看……”
“老夫人,这事儿就算您不说,她俩不提,我也会说的。”金花看期待着老夫人笑道:“只因为是这医养堂,我也是头回去,所以,才没好意思主动提起。现在想来,也是自家太小鸡肚肠了,竟枉自揣测人家的气量。既然李老先生说了,让我旬日后再去一趟,哪咱就约好,十日之后,再一起去。”说着,她便向老夫人问道,“这样可好?”
吴老太高兴地连声说道:“好好好!这样最好!”二姨太、三姨太也欢喜得直喊,“太好啦太好啦!”
“这样最好!”
“……”
说着,二姨太还不忘提醒道:“对啦!咱得多带些礼物,多许下些诊金,那样人家会给咱看更加仔细。”因觉得二姨太想的周到,三姨太则是闪着漂亮眼睛应声附和道,“就是就是!为了吴家,这个使得。”
老夫人却摆了下手说:“这个呀,还真就使不得!”她随即摇头叹息道,“唉!咱吴家就是太势利啦。”她眄了二姨太一眼,感受良多地说,“这医养堂啊,别说是礼物,就是诊金,人家也不多收你半点。人家还经常免费为穷人看病,接济他们呢。”说着,老夫人忽然指着搁在茶碗,一直再没碰过的糖葫芦说,“山儿,你拿去吃了;俺吃不动。”吴霸山忙拿起糖串儿,一口一个地咀嚼着,一旁人见着顿感口酸,生津吞咽。大家也都知道,吴老太是最见不得糟践食物。
吴老太看着儿子吃得香甜上劲,禁不住咽了咽唾沫,动情地回忆着说:“俺小的时候,家里穷。俺又是个女的,很少有吃饱过的。记得有一次正干着活儿,口干得狠,偏巧邻家的孩子舔着糖葫芦打一旁走过,俺哪~,馋得是直咽唾沫。可这一来,俺口不干了,俺就使劲地干活。那感觉呀,就像是俺吃了糖葫芦似的。”
老太太扫了大家一眼,感慨道:“说来啊,这做善事不只是积阴德;它还能让人回想起过去,提醒着不要忘本呐!”又劝导着吴霸山说,“山儿,你也得学着点!别整天介就知道往家里倒弄东西,你也得学会向外散施啊!家中东西多了,终会腐的;这东西腐了,人也就跟着腐啦。”吴霸山重重地点了下头,并诚心应着,“哎,娘!您说的是。这往家里拿,他自在;可要往外散哪,还…还真难。嗯,俺是得学着点。”
“嗤!”二姨太却不屑地说道,“这还用学哪?但有吃不完用不着的,想起了,拿些来送了人就是了。这财物哪还有嫌多的呀!”
“呸!”吴老太忽然觉得这二姨太特叫人憎恶,她啐了一口骂道,“你是烂嘴了呀,还是坏了肠子?咋说出来的话,比放还屁臭呢!”怎知这一骂,却是越发恨她,竟毫不留情面地数落着二姨太骂道,“你呀?就是不知好好回想一下!你娘家那儿才好了多会儿啊,你就富贵模样儿地摆咧起来?嗯!”二姨太见老夫人如此怒责,吓得慌忙起身、俯首侍立,一张俏脸被数落得是红一阵,白一阵;而三姨太则是面写喜意、暗道活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