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比这还狠!”又虚张声势地说,“其实,我姐姐也懂得点这种手法,只是她不想让你变成这熊种模样,才一直忍让着你呢。得了,拿去吧。”袁禄忙接丹药,并连声谢过李辞归;六姐则从老公手要过丹药丸,进屋去用酒化开,再帮着他把丹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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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以后,袁禄再不敢待慢李辞归了,当然也再不敢对六姐动粗了,但骂老婆的恶习依然难除,然而六姐却是很满意了。因袁禄怕丢面子,不许家人说出他和小舅子过招的事。所以,二姐他们一直都不知道,这“俩刺头”还有过这么一回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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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六姐夫答应得如此爽快,李辞归便笑着冲袁禄说:“听六姐说,你很想跟我学几招。其实,我也想教你几招管用的,可我确实没时间。”说着,他取出一本《郎中拳·外拳简谱》冲他说道,“不如这么着吧,这里面有三十六式,你先学着;待你学成,我再教你四十九式。”
六姐夫见了,高兴的双手接着,随即又小心地放到一旁。然后,他恭敬地向李辞归献茶,并跪拜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李辞归慌忙起身,将他扶起说,“都是自家人,你可别这么叫!再说,这名份上的事儿,可是不好乱的。”他又进一步说,“因你是我姐夫,我才敢将家中‘拳谱’拿给你学的。”
然而,六姐夫却执意地说道:“所谓‘礼不可废。’我向你学艺;你传艺,我受艺,名分自定。这江湖上不都这样嘛?”
李辞归见说,只好笑笑说:“那好吧,我就认你为徒。不过有一点我可得说明,就是,此‘傅’非彼‘父’,而是太子傅的‘傅’?”李辞归蘸着茶水笔画着说。六姐夫看了,自是乐呵着答应道,“行,就师傅!”言毕,他便迫不及待地捧起《拳谱》翻阅起来。
二姐终于明白了,来此前七弟何以如此有把握;也明白了六妹夫何以不再像从前那样粗暴了。
见事已办妥,李辞归忙对大家说:“趁着天早,我这就出城。”他又看着窗的斜入的阳光说,“也可在落日前,赶到‘巡酿镇’。”六姐夫忙放下书来,并一再要求李辞归吃了饭再走。他拉住李辞归说,“不着忙!就一顿饭的功夫,误不了你的路程。吃了饭,只须快马一鞭,日落前准能赶到‘巡酿镇’。”又竟自作主道,“夫人,快叫管家去酒楼订间房。”又冲二姐说,“你把二姐夫也叫来!说来,我几个还从没在一块喝过呢。”见此,李辞归想了想便不再推辞了。
众人酒足饭饱后,李辞归起身告辞;二姐夫和六姐夫跟着送出门来。李辞归又再一次地请二位姐夫留步,然后跨上马说:“你俩回吧!下次我请你俩喝。”说完,便打马去了。
李辞归急急地往城门的方向走着。忽然,他被一家玉器店招牌吸引住了。他忙扯住缰绳,望着那招牌自言自语道:“嗯!说啥,我也不能空着手回去见儿子啊。这正好,我就带个玉坠子回去。”说着,他策转马来;店小二眼尖早已跑了过来。他笑脸相迎地说道,“客官,本店有上好的玉器、品种齐全;一定有您中意的。劳您移步,入内一观;请!”李辞归跨腿下马,将个缰绳抛给小二,即快步入到店内,并高声喊道,“掌柜的,挑款上好的坠子。”
“好嘞!”却见应答声中,一胖乎乎的矮个男子从昏暗的记账台的后面走过来。他眼睛微闪亮儿,并冲李辞紧问道,“客官,请问您想要啥款式的呀?”李辞归还是头一回进玉器店。
见问,他忙冲林林总总、各款各式的玉器来回地扫视了一遍,然后指着一款价值不菲的玉器说:“这款,就这款吧。”掌柜面露惊喜之色,忙连声地夸道,“客官真好眼力!您一出手,我便知客官是个顶识货的人。好眼力好眼力!”他忙又介绍着说,“客官,这可是本店最好的一款!名为‘龙凤缘’。不满您说,只存这么一款了。您也是个行家,一定看得出这是‘和田玉’的上品之作。您看,它不只是做工精细、品相绝好,而且呀,它实在是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上上之品哪!”
掌柜的瞥了一眼李辞归,继续说道:“不是我吹,您走出了我这门就再难遇见这么好的宝贝啦。你看,就是这么个匣子,也如此光彩夺目。”
他伸出胖乎乎的手,拈起一只凤坠啧啧道:“您看,多美啊!有幸配戴上的人,必然是‘玉结良缘,龙凤吉祥!’”李辞归接过来看了看说,“嗯,是不错。不过……”他指着龙坠子说,“我只要这个。”
“这个?龙坠!”掌柜愕然道,“您是想…拆来卖?”
“对!可以吗?”
“这个这个…”店掌柜颇不情愿地说,“当然,也没啥可以不可以的。只是拆开了,这好意头可就要折损了呀!”掌柜把凤坠放入匣中,又故意语带不祥地说道,“客官,您说咱戴这坠子图啥呀?当然是图吉利呗!不是说嘛,‘单成双叫合,双成单叫离;合则喜,离则悲。’所以啊,这对龙凤坠还是不拆的为好啊。再说,这一龙一凤,成双成对;若是折了,岂不是要坏了好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