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捣了仨响头。奇怪的是,他每捣一个响头,头便似有“嗡锵~嗡锵~”之声伴随。他忙再次跪直,并合什、抬头冲关帝像望去。
可就在这时,他猛然感到头晕目眩,神台上的关帝爷竟然动了起来,神台两旁似有“金刚”“神煞”左右窜动,耳旁似有“雷动风滚”之声。
吴霸山吓得慌忙闭起眼来,又用力地摇了摇头。好一会,那神鬼与风雷声似渐消失,他才敢慢慢地睁开眼来。可他刚把迷蒙的眼睛睁大时,忽然却见关帝老爷侧身相向、凤目圆睁,一手提着青龙偃月刀,一手怒指着他厉声叱道:“吴贼,汝敢羞辱我吗?吃俺一刀!”言毕,即抡起那偃月刀冲他的头劈去。吴霸山吓得向后跌去,抱着头“哇呀”地大叫了一声!
夫人与果儿听到惊恐的叫声,吓得慌忙入内,却见吴霸山蜷着身子抱头喊道:“疼疼,好疼啊!”夫人和果儿见状,急将他扶起并送屋躺了。见夫君不停地哼唧着,再想到他多日来总是呻吟不断,夫人猜他肯定是做下了不可告人的事。于是,夫人叹了口气对丫鬟说,“果儿你在这儿照看着老爷;再就是,别让老夫人知道了这事。”交待完,夫人独自回到了关帝像前。
她径直跪在地上,双手合什并虔诚地忏悔道:“关帝老爷!您就饶过俺夫君吧。俺知道,他干过不少坏事,不值当您的饶恕,可他确实知错了呀。他待俺好,人也孝顺、义气。您就给他个机会吧!俺求您啦,关帝老爷!”
说完,她重重磕好多个响头,然后又跪直身子冲关公像祷告说:“如果您非要罚他,就容俺替他吧。俺愿替他承受一切!哪怕是用俺性命替他赎过。关帝老爷,俺求您啦…俺求您啦!”祷告完后,夫人回到了屋子。
果儿见她面色苍白,神色凝重,忙上来扶着她并担心地问道:“夫人,您哪不舒服吗?”夫人则摆了摆手,走到床边坐了。她看着仍在不停哼唧着的吴霸山,长叹了口气后小声地问道,“老爷,好些了吗?”吴霸山吧嗒了眼继续哼唧着。
夫人无奈地长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老爷!有件事,俺原想晚些时候再跟你说的。唉!现在俺还是说了吧。”吴霸山却是眼也不睁,而是用手按了按头上的毛巾,继续哼唧道,“哎哟哟,俺死啦!俺就快死啦!夫人哪,俺啥也不想听,不想听诶。哎哟哟,哎哟哟!俺死啦…俺就快死啦!……”
夫人瞧着,顿时来气,她猛一把扯去吴霸山额上的毛巾,大声嗔道:“你还没当爹呢!说啥死呀?俺跟你说吧,你就快当爹了。”
“哎哟哟,俺~”吴霸山猛然睁开眼,惊讶道,“当爹!谁…谁当爹?”见夫人很认真地看着自己,吴霸山“噌”地坐起来,惊喜地冲夫人说,“是俺吗?”又忙转过脸冲丫鬟问,“果儿,俺没听错吧!啊?”果儿咯咯地笑道,“您没听错!老爷,夫人确实有喜啦!”
然而,吴霸山还是不太敢相信。他看着夫人再次问道:“真的!有喜啦?”夫人娇羞地点点头。
吴霸山“腾”地跳下床,将毛巾一甩,跣着足疯了似的边走边笑喊道:“哈哈哈!俺有娃了,俺要当爹喽!呵呵,吴家有后喽!”笑过之后,他竟忍不住小声地骂道,“他娘的!说啥报应?害得老子提心吊胆了这许多日。”
夫人听了心生不满,忙冲他说道:“老爷,尽孝守义才是正道,以后莫要再做缺德事啦。终归是要亏欠的!”吴霸山却不爱听地摆着手说,“俺知道了。”他忙关心地对夫人说,“你好生养着,千万别动了胎气。”又冲丫鬟吩咐说,“果儿,给打盆水来,俺也得好好梳洗一下了。”
见老爷重又精神起来,果儿轻快地出去为他准备去了;吴霸山则是高兴地来回踱着步子,并哼唱着民调儿《哇喜呵》。突然,外面传来果儿的的喊叫声,“放开,你快放开俺!”
吴霸山不禁纳闷,便从屋子走了出来,见管家正紧搂果儿努嘴亲着。夫人已猜到啥事,她急走了出来,并大声喝道:“吴佑!你也太放肆。还不快退下!”怎知,管家却冲夫人满不在乎地嬉笑着说,“嗨,俺说夫人,您就将果儿赏俺算了!”
夫人则是气得紧咬嘴唇,一脸怒容地盯着他;吴佑却依然放肆地嬉笑着冲吴霸山说:“老叔,哪您帮着说说吧?”这要搁在平时,吴霸山顶多骂他句,“没出息”便是懒得再理他,夫人也只能忍气吞声地把果儿拉走开。可这会儿,吴霸山却是耸耸肩说,“吴佑啊,老叔也觉得你太放肆啦。所以啊……”可是不等吴霸山把话说完,夫人却突然大声道,“果儿!去把老爷的马鞭取来。”可是有恃无恐惯了的管家仍不当回事地嬉笑着说,“老爷,您就帮着说说吧。”
吴霸山却是调侃道:“说啥?是给你说媳妇呢,还是免了你这顿鞭子?”说完,他又哼起小曲,独自拿盆倒水去了。可管家仍不识好歹,竟追着吴霸山说,“嘿嘿,老叔,您哪舍得俺挨鞭子呢?再说老祖母那也心痛俺哪!”
可他正这么说着时,果儿已拿来了马鞭。夫人即冲丫鬟大声命令道:“果儿,抽他!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