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一看那人约莫五十开外,清瘦,双眼炯炯有神,在昏暗的树荫里,显得异常明亮,站姿看似随意,却暗含玄机,看不太清楚面容,沉默中透着杀气。
贵无患可不是什么初哥,修炼到结丹境已将近十五年了。也行走江湖几十载,见识自然要比千一多些。
虽然自己来时注意隐藏气息,在树上先观察千一的一举一动,以便做到心中有数。但当自己一显身,这少年人的一系列应对是那么的迅速,得当,只是最初有一点惊愕,然后马上转变心态,做好随时应敌的准备。可见其心智不一般,从其坦然应对来看,这小子无疑也是修仙者,而且修为还不低,看年龄也就十六七,如此年轻,能修炼出这般气质,确也不是平庸之辈。
黎加承自从表哥来了后,就又满血复活,满眼星星的看着表哥。虽然表哥将他叫到花门楼镇,除过开始一段时间能见着表哥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以后就很难再见到表哥,每次他想见表哥一面,都被表哥的跟班以各种借口而推脱。
他只听人说表哥如何厉害,可他从未真正见过表哥与别人打斗。表哥到底厉害到何种地步,他也一无所知。今天终于可以亲眼见到表哥大显神威了。
最难以平定心中波涛的是安卉的父亲了,自从老爷子走进这个小院开始,他就被眼前的一个比一个劲爆的画面所震惊。
虽然他也听人传说,世间有修仙者的存在,可他一个凡夫俗子,到哪里真正见到过修仙者?更别说打斗场面了。
今天所见彻底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为自己的孤陋寡闻而羞愧,不过他再如何震惊,作为一个父亲却是很合格的,他拉着安卉的手,想要趁着双方胶着之时,悄悄离开小院,确保自己的安全。
安卉明白父亲的意思,可她不愿意就这么走了。
这次说什么她也要坚持和千一在一起。曾经的误解,她不想有第二次。千一胜了,她要与他一起高兴,他如果真的败了,她也愿意陪他到最后。
而自私无情的连媚早趁着贵无患从树上落下和千一对峙那一刻,抬腿跑的远远的,她也发现来人是一个高手,她才不愿意陪着送死。
安纯玺见女儿铁了心不愿随着自己走,他横下心只好陪着她靠边站着,静观双方的打斗。
也许女儿做的对着呢,这少年在女儿最无助的时候能陪在她的身边,自己女儿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孩子,不愿做那背信弃义的事。
千一见对方半天也不主动进攻,只是沉静的看着自己,于是主动张口问道:“看来你也是一个同道之人,那你为何就是这些混混背后的靠山呢?”
千一想先试探这位老者的心性,到底是本性善良还是奸佞之人。
“哼哼,老夫不会无聊的干这等小儿营生。”
“可你放任自己表弟为害一方,而不加以管教,难道这不是你的过错吗?”千一紧接着追问。
他并不是喜好做那什么行侠仗义,抱打不平的仁义之士,只是想在道义上先压其一头,正所谓,先声夺人,千一也是想着用一用孙子兵法,给自己增加一些正能量,人们不是常说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吗,我今天就是代表正义一方。
千一的问话无疑戳中了贵无患的痛处,这几年表弟的所作所为,他是有耳闻的,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想他不过巧取豪夺,断不会无辜伤人性命,可今晚所见让他怒火顿生,表弟做的太过分了。
贵无患原本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一心扑在修仙上,对表弟的一些事从来没放在心上。
今天真让他骑虎难下,帮表弟吧,显然违背自己做事的良心,可承认错误吧,也有些拉不下自己的老脸,这就是贵无患半天不愿出手的原因。
现在被一个能当自己儿子的少年人质问,脸面也十分难看。
“我表弟他们虽然做得有些不对,但也罪不至于死吧。”贵无患硬着头皮强词夺理,自己老江湖了不能让小字辈比下去。
“哼,如果不是我打倒他们,那现在躺在地上的也许就是我们几个了。”千一理直气壮的说。
“表哥,那小子胡说八道,我们只是与他们和解打架之事,谁想到,这小子突然发飙,对我们痛下杀手。我一提说表哥就要到了,这小子反而多杀死了几个。”黎加承见表哥和千一净扯犊子,不干架,眼珠子一转,装着一脸苦逼像,添油加醋的一番话,想彻底激怒表哥的怒火。
“那就让我来领教领教。”话音未落,贵无患骤然轰出双拳,身影如风,欺近千一一丈之内。密不透风的拳影,犹如一条火龙,空气中隐有爆烈之声,一串刺耳的破空之声,震得安卉父女,黎加承耳膜生痛,身体向后退了几步。
望着夜空里刺眼的火龙,“赤炼影拳”,他听师傅说过,此拳化真气为烈焰,能点燃空气一般的焦灼气势,威力不小,最少也是结丹境以上修炼者才能使得出来。
千一知道来着不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