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诺倾红颜(1 / 2)

焰云外史 江陵飞书 3431 字 2017-05-25

在一处富丽堂皇官宅处,莺莺艳歌和拨弄着风骚舞姿,音调淫邪不堪入耳!慕容暐卧躺在妖艳花丛中,双手揉捏美妇柔软处,衣着凌乱让人不遐目睹。自得打小登帝王之位,权柄操控他人之手,年年边关告急未曾过得安生日子,就是那惠帝也不过如此。而今宗庙尽毁如丧家之犬,被人掳虐西归关入这牢笼中,惊愕之余不知何时处决我这亡国之君,唯有这美酒佳酿宽慰我尔,歌舞美姬放纵我心。室内陈设极尽奢华,宾主坐席依星宿之位摆设,整座大殿足有二十四根脊梁沉木,外裹上金水镀嵌,龙纹麟理目眩焕然,其奢靡之风范不亚于明光殿那龙庭。宴饮至欢快之处,手下凑耳禀报。听罢,慕容暐愠怒至极,踢翻满桌美味佳肴,也无任何雅致观赏艳舞,叫上一班家丁;快!随我去京兆府衙。

刚入府衙就看到前院摆着一具白布裹着的尸体,慕容暐拉开白帘,喉咙那硕大的血洞狰狞可怖,昔日那舍身救主憨笑事忠国君的神情还依稀在昨日,慕容暐跪在尸身旁;舅父!到底是何人痛下杀手,孩儿定铲灭其三族。看到慕容暐痛泣表情,慕容垂上前安慰道;座堂大人不必忧伤,人死即不能复生,还尽早入土为安,若尸身腐烂,到时阎王殿上无法对簿,误了投胎时辰恐怕不好!慕容暐看到来人双鬓斑白,老态龙钟,仿佛在岁月的蹉跎下隐藏无限悲伤。对于此人即爱又恨;回想当年东晋大司马桓温北伐燕国,攻城拔掠多少城池良将葬送此人之手,后慕容垂主动请缨,在枋头大败南贼,威震朝廷,不幸不甘遭受排挤投靠了那氐秦,做了有悖先祖之事,甚觉痛心。慕容暐吩咐把尸首乘殓入了棺椁,好生安葬,便向慕容垂询问;皇叔不知何人用如此残忍手段戮杀舅父,还望告知?

慕容垂屏退左右一干人等,把慕容暐拉到僻静处;据府里衙役来报,行凶者乃是十来岁少年,随后与两男子乘马而逃。慕容暐疑问道;即是知道凶手为何人,为何不马上拘捕到案?慕容垂捋捋有些花白胡须,眼神闪烁精光;皇侄,此事恐怕另有蹊跷,据府役来报行凶者乃一穿着衣锦华丽少年,而其三者逃逸所驾驭之马乃塞外大宛国战马,朝廷明文规定凡非命士以上者,京城百里之内勿自驱马乘车,穿着金银之奢靡器物,如有犯律,枭首示之。我观测此三人非池中之物,况那大卢马珍奇异常,律令规定非校尉都武官职者乘配也论处之,故此推测三人乃命士之人。慕容暐深知朝廷律法严苛,自氐秦入关中摄政以来,实行胡汉共治之策,暨位之初驭民治法松散懈怠,时有戎汉百姓相残之事,仁政难以化戾气之本,须得严政苛法方以治之,故此榜文贴定;天下初定,百姓思安,然有暴虐豪强不解安抚之策,唆使他人殴打愚民,掳夺钱财,其恶障昭然若街人神共愤,遂下诏曰;‘如遇不法行凶之事,阻杀人行凶而反误杀人者,其行径不予追究,可获仓谷一斛,尊其为长者’。

慕容垂见慕容暐默然不语遂说道;我知皇侄意想,听闻乃是汝舅父先拔弄兵器欲击杀那老汉,被人错杀,以此拘捕贼人,日后对簿公堂,法理不公难以服众。倘若告到那北司马门惩戒碑前,递于给事中那帮儒生,传状子于陛下案前那岂不反戈一击,有辱慕容家族声望!皇叔莫怕,此事岂有何难!今司隶校尉一职空缺,无监察之臣,我可命你京兆府与廷尉共审此案,只要歹人入狱,严训逼供作一伪证,而后自缢此人,若陛下查证下来岂不死无对证?慕容暐无不得意说道。

慕容垂长叹一声;如此最好,万切莫再生枝节。

话说三人马不停蹄,一路狂奔至张蚝官邸门前;但见其官邸方圆不大,内幽静雅依榕树环河而建,河有一石拱乃是官道直通于府门前。入得府内,面首大厅两侧卧房,后廊有一石门,杨木架子上依次摆放戟,刀,剑,镗等兵器,此乃习武之所,武场旁的有一八角凉亭,其后有一漏室,却不似那偏房樑木顶立,门窗驻然,只隔薄帘紗窗便可入内,屋脊螣蛇蔓舞青苔没过琉璃瓦顶,远处瞻望擎天老槐树枝干盛茂,频频下垂遮挡风雪,亭室回暖牟如春风不似那深寒时节。

三人不屑厅堂叙说,反倒入了后亭而来。三人坐定话絮叨紧打一阵,未久,一位素妆微抹粉黛少有容姿的小丫头端来茶盏,茶叶,及炉火供其品茶,打一会就拉开紗窗入得室内。张蚝端来陶壶放于炉火中烘烤;老朽别无嗜好,就爱品茶,往日多有战功,得陛下恩惠从少府室赏些贡茶于我,平日不舍贪饮,今日见得相投之士特与大家共品之。那少年作辑向二人道谢。邓羌回礼敬之,向那少年询问道;不知小儿郎家籍何处?为何事邃冬赶往长安?

张蚝疑惑不解;嗨,你怎知小哥不是京城官宦子弟,却疑得是州府域外之人!邓羌绕是自信,手指少年衣着;自大秦立国以来,耕土稀薄丁赋税少,历行节俭风尚,关中之地百姓常以粗麻披服,犹如我等命士所穿之物也不过是色调韵暗丝锦长绸,而观此少年穿着上等蜀锦面料,华丽异常,而锦料内填充康居国所产吉贝之物御寒,必是不懂京都之御法,故此推测非京城之人士。那少年对邓羌妙赞不绝于口;大人所言属实,我乃并州晋阳汉裔人士,姓冯名跋受家父所托来长安找位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