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下众人皆大怒请战,尤其匈奴各部。
步度根见群情激愤,起身慨然道:“诸部可敢随我大纛所指,踏平云中?!”众皆大声呼喝应诺。
次日,步度根大起三军,直扑云中。
探马急报杨兆,说鲜卑、匈奴合兵,遍野皆是敌骑,前部何止六七万骑,目今距云中不足两百里。
杨兆不惊反喜,大笑道:“本将正愁诸夷不来,此次定要尽斩其首,以告慰河套千余将士在天之灵!”
候选肃容道:“诸夷势大,将军不可轻忽,尚需从长计议!”
杨兆笑道:“小军师早已料定诸夷定起大军来攻,故早已定计,如今不过依计行事,何需再议?”言毕喝令道:“众将听令!”
诸将大呼:“末将在!”
“大军分成八个千人队,由曲长领军,每人双马,携带一日军粮,从云中出发,四面撒开,日夜袭扰诸夷后路!”众曲长轰然领命。
杨兆又嘱咐道:“临行军师有令,敌追则退,敌驻则扰,切不可与敌缠战!待其人困马乏,再突击灭之!”众曲长大声应诺,就欲出帐整军。
候选急止之,道:“将军,只带一日军粮,恐难持久!”
杨兆大笑道:“出云中往北,皆乃蛮夷盘踞之地,岂愁粮草?!军纪只有一条,**者斩!其余不论!”
众将闻听,大喜!无不热血沸腾,皆疾步出帐整军,只待厮杀!
杨兆又道:“侯将军领三千步军固守云中,先将城内百姓尽皆迁出,然后将营帐、粮草、辎重、驮马等皆屯于城内!”候选领命。
一时间,大营呼喝四起,大股骑兵鱼贯出营,择不同方向疾驰而去。
杨兆亦领剩余两千骑,呼啸出营,往东南去了。
至晚间,候选将一应诸事尽皆处理完毕,下令关闭城门,准备檑木巨石火油等守城器械,随时准备大战。忽然想起太守孟达还在城中,连忙上马赶至郡守府,请孟达领众吏员回银川暂避。
孟达慨然起身道:“云中乃本太守治下,岂能临阵退缩?且达亦七尺男儿,纵战死云中,亦不悔!”
众吏员亦大呼愿与蛮夷决一死战!
候选无奈道:“既如此,太守须尊我军令!”孟达点头应诺。
次日天明,诸夷大军前部已到达云中城外,步度根令人喊话,言道开城请降即免死。
城头一片安静,众军凝神静气,虽无一人答话,但气氛压抑。
候选见此,亲上敌楼瞭望,见城外满是诸夷大军,一眼望不到边,但皆为骑兵,乃轻蔑嗤笑一声,下敌楼对众军从容道:“儿郎们!且下城歇息,今日蛮夷定不会攻城,留百余人观望即可。”
众军闻言,皆放松下来,只听候选又道:“歇息的儿郎切记勿要走远,否则万一蛮夷攻城,等你赶来时,已被杀尽!届时无有军功,可别怪本将军言之不预!“
众军顿时大笑,有伶俐者大叫道:“将军,我等就在城墙之上安歇,若蛮夷敢来,管杀不管埋!“众军又是一阵大笑。
候选见军心可用,放下心来,令数名亲军留在城头,但有军情,即刻来报。吩咐完毕,径自下城歇息去了。
诸夷大军扎下营盘,各族首领皆齐聚步度根大帐,有人言云中城小围之即可,也有人请令领军直接进攻河套,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嘈杂不堪。
步度根大怒!喝到:“诸位即跟随于我,当听令行事!“
众人闻言一静,皆道:“请单于下令!“
步度根强压怒气,耐心说道:“云中虽小,但屯粮足够城内军兵支用年余,故围城之计不可取。我军虽围云中,但尚有万余汉军骑兵游弋在外,若进攻河套,其必袭击我军后路,故此计亦不可取。只有攻破云中,则外围汉军必退往上郡,届时我大军随后掩之,定然大胜!“
诸夷首领闻言大悦,纷纷请令攻城。
步度根摆摆手道:“汉军骑兵不足惧,但守城之能不可小觑,诸位可下令所部汉人仆从伐木打造云梯,明日即三面齐攻!”众人轰然领命。
云中以西约百里,千余骑兵正在缓慢行军,当先一将双眉紧皱,忽举手示意暂停前进,转身问道:“探路之人可有回报?”
一人于马上拱手道:“禀将军,暂未回报。”
那将心下焦虑不已,暗自恼怒,心道:“塞北到底是蛮夷之地,入眼皆为草原,且荒无人烟,根本不知身处何方!这可如何是好?”
正踌躇间,身后一队率道:“将军,管他何地?总归是蛮夷之地。我等出云中后一直向西,行军约有百余里,末将以为,不如往东北方向突击,定能遇上蛮夷大军!”
那将闻言大喜,喝令大军改道东北方,突击行军!
其他各路汉军骑兵亦都大同小异,只因草原一望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