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酒剑院虽说是流岐学院五大院之一,不过无论是布局还是门庭修饰都十分简陋,偌大的地方只有五间木屋和两个凉亭。甚至门碑都只是随意插了块七尺高的木块,上面用黑墨写的酒剑院三字因为许久没有修整而变得有些模糊。易沐寒带着白雪鸾走到这的时候是确认再三才相信这地方就是酒剑院。
在木屋相连的走廊之上,有两名弟子来回走动着,似乎在忙着些什么。易沐寒也没看见其他人,只能上前搭话,找到报道的地方。
“师兄,能否借问……”
“没见忙着补屋顶吗?有事到后山竹林找居行,别碍着我们。”一个身着天蓝色道服的有些邋遢的人没好气的往身后指了指,随后又是匆匆赶去另一个木屋里,丝毫不理会易沐寒。
易沐寒感觉有些尴尬,不过他也只能对着白雪鸾耸耸肩,寻着那人给的方向继续找去。
路并不长,不过两三里路,穿过木屋再走几步便到了。映入易沐寒眼帘的是一群穿着风格不一的人正不知所以的挥动自己手中的剑,虽说有些相同套路放在里面,但场面一样十分杂乱。而在这群人之前,一个天蓝色道袍的少年闭眼捏着自己的鼻梁,表情十分痛苦。那少年长得白白净净,剑眉星目,倒是飒爽英姿。易沐寒猜得出,他便是居行。
“若是刚学如此也就罢了,可如今已经过了四天,连最简单的剑式都学不会,晨练之时酒剑院定会成为整个学院的笑柄。”居行虽说十分惆怅,可也尽量好声好气的说着。
“嘿嘿嘿,师兄,俺就是个大老粗,自小就是抡斧提锤的,也没出现这样。这剑轻飘飘的,用了三四日俺还是使不习惯,俺也没办法,实在抱歉哈。”李一广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傻傻的笑着。
“哎呀,师兄,这一共也就十一人,你有啥好担心的?再说谁不知道酒剑院一直是学院垫底的,随便练练就罢了。”一个声音尖细,长得有些贼眉鼠脑的瘦高男子出言。他在虹镜中依靠刘一广的蛮力顺利通过考试,他叫李三闻。
“就是就是,怕是院长都不会管了,您还这么认真干嘛?”一个尖嘴猴腮的长相丑陋的女子一边用剑身当镜子一边搔首弄姿,随口附应。
“是啊,别那么认真,混半年就走了还那么认真干嘛。”底下的人也开始纷纷附和。
对于这些人来说,若是分配到其他学院定然认真十分,可分到酒剑院可就没有人愿意浪费精力了。
酒剑院如同流岐学院抛弃的地方一般,没人过问没人在乎甚至房屋修整都是学生亲力亲为,许多老师也忍受不过齐不醉的性格相继离去。因为无人教学的原因,久而久之,这里边的学生也就越来越少。因为五大院之间的学生不得调换,被虹镜送到此的学生大抵都是想混到年中考核被踢出学院等待参加下一次的入学试好换个学院。
“你们!唉!”居行重重叹了一口气,独自一人离去。
易沐寒见状,也是拉着白雪鸾,跟上他的脚步。
竹林深处,居行独自一人盘坐在一块巨石之上。他的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不过若是靠近细看,就会发现,居行的脸颊,眼泪一滴又一滴滑下。
“出来吧。”居行突然睁开双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易沐寒也不再躲着,带着白雪鸾走到他的面前。
“师兄。”白雪鸾细声细语,然后从自己的腰间掏出手绢,递给居行。
“见笑了,多谢。”居行礼貌的用双手接过,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手绢上的独特香气,让他心情平复了几分。
“二位便是易沐寒和白雪鸾吧。”居行擦过眼泪之后站起身从巨石上下来,对着易沐寒和白雪鸾鞠了一躬,二人亦是回礼。
“师兄为何如此伤感?若是为那些尔尔小人,大可不必。”易沐寒开始安慰居行。
“我怎会为这些人?我只是……酒剑院好歹也是五大院之一,如今竟沦落到这地步,齐老他也……我虽有心却是无力……”居行说到此,更是伤心。
“齐老可是发生了什么?”易沐寒本就对齐不醉身份有些怀疑,便顺着居行的话问了出来。
“不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过到这五年,只知道十几年前他与院长大吵一架后,脾气变得十分古怪,嗜酒如命,整日疯疯癫癫。院长多次与他交谈,可也无能为力,酒剑院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若再无成绩,恐怕酒剑院就要被撤掉了。”居行说罢,长叹一声,再看看远处隐约出现的木屋,心不由得痛了起来。
“那师兄为何不离去,换个地方也许大有作为。”
“齐老曾救我一命,当是我再生父母,我怎能看着他的酒剑院从学院名单上抹除!”居行说到这些的时候,双目中的坚定不移让易沐寒有些欣赏。
“师兄,你会如愿以偿的。”易沐寒拍拍居行的肩膀,微微一笑。
“但愿如此。不过,我倒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