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吧,那女尸我其实是有印象的,好像是我们村长家大儿媳妇来着,嫁到我们村子的时间,似乎还不到一年……」
一看到这,我登时血气上头,蹭的一下便跳了起来。
紧接着,“咚”的一声闷响!
也怪我大意了,忘了自己正躺在火炕上,而火炕的正上方恰好就杵着那根房梁,高度也就一米五六左右,这一撞之下,我登时吃痛,“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冯胖子一脸苦哈哈,冲我又是挤眉弄眼,又是摆手比划,示意我淡定点,不要弄出声音。
我顿时也意识到自己这么搞一下子,很有可能会惊动隔壁的那老头,顿时心领神会地放轻了所有动作,轻手轻脚地再度躺下,不过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冯胖子,露出一脸质问的表情,想要追问个所以然出来。
就在我躺好的一瞬间,拿起手机刚准备打字,毫无征兆地,一个淡淡的声音传入了西屋之中。
“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怎么,你们是想把我这住了半辈子的老房子给掀翻喽?”
我顿时被吓了一跳,再看冯胖子,浑身一个机灵,脸色都绿了。
关键点并不在于那老头的一声质问,而在于……对方质问声音传来的方向——那声音居然是从我和冯胖子所躺着的火炕旁边的窗户传进来的!
近在咫尺!
我发誓,从我跳起到再度躺下,其整个过程充其量不过也就十来秒钟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那老头就算是和衣而睡,也绝对不可能下了床从他所在的堂屋来到这边西屋的窗前。
这也就说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老头已经猫在窗外开始偷听了!
我和冯胖子都露出了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暗自庆幸幸亏我俩机智,不然的话,今儿一晚上的聊天,恐怕都被那老头给偷听去了。
“哎呀,老同志,您别生气。我俩不是故意要给您捣乱,实在是因为啊……那个,您这西屋闹耗子!我这人最怕耗子,刚才老大一只耗子窜了出来,可把我给吓炸毛了!”冯胖子扯着个嗓子解释道。
“闹耗子?呵呵……”
老头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然后,我便听到了另外一边堂屋关门的声音。说实话,当时我还是挺佩服冯胖子的急智的,居然想到了“闹耗子”这么个理由,但事实上,当这一系列事件的风波平息我对于这个小小院落充分了解之后,我才知道,“闹耗子”这个理由在那老头的眼中,有多么的荒谬。
「禁婆的事儿先聊到这儿吧,等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带你回我老家看看。牙子,你要是真的有兴趣,我支持你深入调查一下。说实话,有些恶俗、愚昧、落后的民风,就连我自己,都完全看不下去了!」
「如果真的是人命关天的刑事案件,你能保证客观公正么?如果涉及到了你的亲人,你能保证置身事外么?」
「哥们,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如果真的能解开禁婆那个谜团,我会发自心底地感谢你。」
不得不说,冯胖子这个人,除了平时有点贪杯误事,他的人品还是让我很敬佩的。
这家伙骨子里和我一样,有些天真,有些热血,甚至更有些理想主义。在说多错多、做多事多的体制内,我们这类人其实是很不讨好的,从进入体制的第一天起,基本上政治生涯就已经被宣告了死刑,但与此同时,正是因为没有了前途之“忧”,我们反而能更加“放肆”地去做自己,更加热血、天真、充满理想地投入工作。
想一想,命运还真的是有一种“使然”般的奇妙。
换做其他人,甭说在这寒冬腊月天进山了,恐怕接到来自凤凰村的报警电话之后,便会采取惯用的“推脱责任”的处理办法,或者让对方打电话到县里的110,更或者,干脆会置之不理。
因为,那个报警电话当真是打得有些奇怪,而报警人支支吾吾言辞闪烁的语气更是可疑。
要知道,正常的报警,都会打到110报警服务台,然后分派到相应派出所或者警队,这是有专线的。但是那个报警电话,却是直接打到了我们镇派出所档案室的座机上。
档案室的那台座机,怎么说呢,从上面厚厚的灰尘来看,恐怕要有四五年都未曾接通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