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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丞相之言深明大义,臣等附议!”右丞相东郭棠、上御史周沐、下御史白德虞以及廷尉卿张士信纷纷表态道。
“杨大人,下臣也自知不妥,大人的拳拳之意下臣记在心里了,也请大人勿再为我求情了。”丁式程对杨坡说道。杨坡眉毛一皱,没有继续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让丁卿转任胡骑将军吧!至于调令如何写,请丞相府、太尉府和御史监察院多费些心思吧!”皇帝说道,接着又问白德虞:“白卿此次入宫,应该不是也要为禁卫军大营中那些人求情、或者弹劾丁卿吧?”
周沐和丁式程起身站到一旁,白德虞上前拜道:“下臣此来,是要向陛下推举一批地方上能力出众、官声斐然而又清廉自律的官员。名单呈上,还请陛下过目。”
皇帝结果白德虞递上来的名单,上面推举的都是些诸如县令、郡丞一类的基层官员,大部分是寒门子弟出身,没有强大的家世背景支撑,都死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爬上来的、知实务的官员。翻到最后一页时,名单上的一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安西将军周绰。这是一个皇帝想委以重任的人,却一直找不到机会调入京城,周绰也正在老去,如果再不能任用,恐怕真的要凋落在西陲边关上了。
皇帝合上了白德虞的奏本,心里知道了周绰完全能够胜任外太尉的角色,但此刻他没有表现出异常的神色,因为他知道要实现自己的目的,崔正和杨坡是两只最大的“拦路虎”!
白德虞的汇报完事情之后,大将军张师起上前奏报道:“臣今日与犬子一道入宫,是向陛下请罪来的!”说完向张忌傲瞪了一眼,张忌傲立刻乖乖地在他身边跪下。
“犬子身为朝廷命官,不懂礼仪法度,私自调动禁卫军行‘封闭四门、搜查京城’的悖逆之举,已是死罪一条!故臣今日带他入宫,是想向陛下求个死罪,臣自知有管束不周之责,也请辞大将军一职!”说罢张师起将朝冠脱在地上,摁着张忌傲的脑袋向皇帝叩拜;执金吾梁尉章见状,也拜伏在一侧。
皇帝连忙起身,将张氏父子二人以及梁尉章扶起来,朝在场的众臣宣布道:“封闭京城四门、搜捕不法之徒是朕亲自下达给张爱卿与梁爱卿的,绝非他们二人私自行动!给他们的圣旨上盖了玉玺而没有知会丞相府,朕知道于制不合;但整肃京城内外迫在眉睫,朕不得已只能如此行事。此事是朕授意,与二位爱卿无关,若是要罚,就罚朕吧!”
众臣听言心中一惊,纷纷跪拜道:“臣等惶恐!岂敢怪罪陛下!”
“既然如此,那诸位卿家也就不要怪罪光禄卿与执金吾了!”皇帝说道,转而又问廷尉卿张士信道,“廷尉卿今日与诸公一道来觐见,可是有什么紧急之事?”
张士信上前奏道:“臣闻禁卫军大营之中扣押了千余名‘不法之徒’,臣入宫向陛下请求将甄别他们身份之事交予廷尉府主理、京兆府协办,尽快筛出身上背负案件之人,释放清白之人,以安京城百姓之心。”
皇帝点点头,说道:“此事朕本就属意由廷尉府和京兆府协同办理,既然你入宫请命了,朕自然照准。执金吾、光禄卿,你二人与廷尉卿先下去商议具体操办的事宜吧!”
“臣等告退!”张忌傲、张士信和梁尉章三人领命便退了出去,张师起也捧着朝冠退出了御书房。此时御书房里就只有“六公”与皇帝继续议事。
“陛下,昨日之事实在不妥……”杨坡刚提起此事,皇帝脸色顿时一变,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杨坡心中一凛,已经在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臣也觉得不妥!”杨坡不说话了,崔正却接下了话茬:“自前霄动乱时,京中富贵人家为求自保,多蓄养武士、门客和奴隶,多年来已成风气,想一时半刻纠正过来,恐怕会遭到他们的反扑!”
皇帝冷哼一声,说道:“难办就不办了吗,还是有其他隐情?诸公老实跟朕说,你们府中、或者亲眷府中可是有什么人也被关在禁卫军大营?”
这个问题一问,御书房内的气氛顿时僵住了。周沐、白德虞、丁式程在京城没有什么势力,与京城的权贵往来也不密切,他们三人自然没有什么;东郭棠和崔正家大业大,子弟中免不了有些违规违法之举,东郭氏和崔氏一族中被抓扣的门客、护院自然不少;杨坡在京中的门生故吏不少,“清流”中的官员私蓄武士、奴隶者也不在少数,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不小的麻烦。
东郭棠首先拜道:“臣家族子弟中是有门客、护院被抓扣的,臣也不相信这些人都是身世清白之人;昨日陛下命禁卫军扣下这些人,臣心中虽然忐忑,但若能从中查出不法之徒,对于东郭氏一族、对于京城来说,都是好事!故,臣支持陛下的决定!”
“臣等附议!”周沐、白德虞和丁式程三人说道。
崔正和杨坡心知东郭棠这是主动“授人以柄”的行为,但当前的局势面前,他们也无可奈何,便也先后表达了“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