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用力说出这三个字,宋元血口大张眼看就要朝马殷咬过去,马殷只是一挥手,宋元就被震出了春夏的身体。
抱着瘫软无力的春夏,马殷踏着水面走到了岸边,他把春夏交给宋家族长的时候,抬眼就看到了一个瘦高个子的男鬼的正表情狰狞地要往族长身上凑。
一把推开了族长,马殷一把就掐住了宋元的脖子,不过一瞬间,宋元就被他定在了水塘旁那棵高直的大树上。
努力挣扎着,却是无济于事,宋元的呜咽的声音传遍了山林,听着让人背心发凉,有人抱头捂起了耳朵,不想再听那个鬼魂的叫声。
马殷抬头与宋元对视着:“宋家世代卖酒,传到宋元那一代,已经颇具规模了。宋元天资聪明,能力与见识都在其他兄弟之上,宋家老太爷也在不经意间透露了想把族长之位传给他的意思。
这样的优秀引来的不止是敬佩,更多的是嫉妒。没过多久,宋家老太爷突然离奇过世,宋家觉得蹊跷请来仵作验尸,发现是中毒而死。
很快就宋元房间里发现了毒药,与宋老太爷所中之毒一模一样。宋元百口莫辩,被认定为是图谋家产,害死生父,第二日便被执行家法,拉去沉尸黑水塘。“
听完马殷的讲述,在场的宋家后人个个已经是面如土色,那些都是祖辈的事儿,从来就没有听人提起过。倒是宋家有一条流传了上百年的家规,那便是宋氏后人永远不得分家,族长一职的继承人必须是长子嫡孙。
宋元大笑着望向众人:“爹当时已有心将产业传于我,我若还有杀他之心,怎合常理,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被人陷害,可我那几个亲兄弟却一口咬定是我杀了父亲!这其中的阴谋,想必我不说你们都应该清楚!”
话说道这里,大家已经明白了几分。芸娘跪倒在树下,不停得磕头作揖:“宋家老祖宗啊,我求求你,我丈夫过世得早,二房这一脉人丁单薄,就我的茗宝一根独苗,你放过他,放过他吧……”
宋元嘿嘿惨笑着,他低头看着跪倒在地的芸娘,瞪大一双血红的眼睛幽幽说道:“你儿子不在我这儿,我没抓他。不过我给你个建议,这个问题,问问宋家自己人吧,肯定有人清楚得很!”
这话似乎点醒了芸娘,她立刻转头看向四周的宋氏族人,看着宋家人一张张脸,她尽力循着一些蛛丝马迹。
马殷则轻叹一声,他踱步围着树干走了一圈:“宋元,你生事凄惨,可那些被你囚禁的孤魂又何其无辜。今日我正是为你而来,你若信得过我,就跟我走,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定会帮你如愿!”
这话说得相当恳切,听得宋元有些动容,迟疑了片刻后,他对马殷说道:“不是我不想走,而是……”说到这里,他看看向了黑水塘。
月光下,那水面平静地不起一点儿涟漪,它就像一面镜子,映照着如水的月光。
……
……
天色已经泛白,黑水塘边依旧是人影攒动。
水面波动起来,两个潜水下去的人终于再次露出了水面,他们冲着周围的人点点头,水塘边上那个两个巨大的滑轮“格吱吱”拉动起来。
深山中的黑水塘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躁动过了,巨浪翻滚着,像是水面下盘踞的一条深海大龙在游动。
就这样翻动了很长时间,终于一个东西冲破水面,猛得出现在众人面前,等水流褪去后,大家终于看清楚了那破水而出到底的是何物。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被拉出水面的是一个沉重的铁笼,粗大的框架上挂满了水草,最令人恐怖的是,那铁笼里装着是的一具骸骨,皮肉早已经被鱼虫吃尽,呈现出灰白色的骨架,那双黑洞洞的眼眶看着众人,那已经变得骷髅的头颅上,自然看不出任何表情。
而那双白骨铮铮的手,依旧是死死握着铁框,由此可以看出这具骸骨的主人,在临死之前是多么的绝望。
抚着铁笼,马殷长叹一声:“玄铁锁魂,永不见天日!都说兄弟同根,是有多大的恨,才能下得去这样的手!”
在族长的安排下,宋家后人将那具白骨从铁框中取出,安葬进了宋家的祖坟,在同一天里,宋元的牌位,也被郑重地安放进了宋家祠堂。
芸娘又是跪倒在祖宗牌位前,磕头作揖祈求列祖列宗自己的儿子平安,马殷站在祠堂中间,他的目光却游荡在祠堂里,一直没有停下来。
依照辈分,宋元的牌位被摆放在了很高的地方,摆放牌位的那个人顺着梯子爬下来后,正要取走梯子,却被马殷一下拉住了。
那人不知道马殷要干嘛,只得看向族长。
“我想,我知道茗宝在哪儿了……”马殷说道。
顺着梯子爬到了高处,在供奉祖宗牌位的旁边,有一个用来储存香烛的柜子。西南天气潮湿,为了防止香烛受潮,很多祠堂里都会有这种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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